“小苏,你带着小李去哪了?”
二人刚一回去,扬魁的大嗓门又嚷嚷起来了。
“小李。”扬魁搭上李小宽的肩膀,眼神突然认真了起来。
“你的事情老严跟我讲了,我已经批评过他了。”
李小宽有些不明所以,就听到扬魁继续说道。
“你记住,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当初我们忍,那是没办法,但是现在我们有能耐悄悄咬掉别人一块肉,我们为什么要忍着?”
“老严打小没爹没娘,这失掉亲人的滋味没怎么尝过,你也要理解。但是我老杨尝过,这在座的大部分都尝过,有的甚至尝了不止一遍两遍。”
扬魁挥手往后一指,李小宽顺着看去,发现许多人眼眶泛红。
“七年前我们尝过了,七年后我们凭什么还要尝?”
“还开会?”
“我们的同胞、战友、兄弟的亲人都要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给人杀了,我们还他娘的窝在这里开他娘的什么他娘的狗屁会!”
“外头同胞不断惨死,我们不拿起刀来,反倒坐在这里开会,会开完了,我大秦的仇就能报了?”
“放他娘的屁!”
扬魁额头青筋暴起。
“你们爱谁开谁开,我老杨不受这个窝囊,谁愿意跟我走的站起来!”
屋子里所有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苏仪张了张嘴像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默默摇了摇头。
“不用那么多,你们柴米油盐四人跟我走就行。”
严梁无奈地叹了口气,扬魁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这些年每天嚷嚷着要出去打,每次都被大家拦下来。
但这次……
严梁看了一眼李小宽。
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走,小李,换衣服,大哥给你撑腰去!”
李小宽的头被夹在扬魁腋下,弓着腰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他抽了一下鼻子。
鼻子好酸。
……
……
“尤达,新地道挖好没?”
扬魁口中的尤达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话少,爱笑,笑得时候露出两排大白牙。
“成了,昨天刚成。”
“行啊,效率挺高。”
尤达闻言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柴远,米利,你俩先回去带上家伙什,咱到时候城外集合。”
二人于是先行离开。
“尤达,你带他们从新地道走,我也去我铺子里把我的宝贝带上。”
“好。”
跟着尤达走到东街一座平房中,里头藏着的就是他们口中的新密道。
密道很长,墙边的泥土还有些湿润。
“前些天不少密道都被查封了,这条还是我们匆忙赶出来应急用的。”
出了地道,是个马棚。
粗略一眼,估计有十来匹马,空气中弥漫着马粪臭味。
“进去坐会,等他们来。”
尤达想拿着钥匙开门,严梁阻止道:“不必了,在外头等着吧。”
“行,我去备马。”
不到一刻钟,三人就陆续赶来。
最先到的是柴远,背上背着一把长刀,在李小宽的眼中散发着浓郁的黄光。
其次是米利,腰别长剑,只是其上黄光较之柴进的长刀略逊一筹。
“人都齐了没?”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扬魁提着一柄长枪赶来,枪尖之上竟有淡淡青光。
“尤达,你就别去了,留这里看家。”
“嗯。”
随后尤达牵着五匹大马出来,给他们一人一匹。
“柴远,令牌带了吗?”
“带了。”
“好,小李,从现在开始我们四个全听你指挥,给你当打手!”
“谢谢……”
可能是冷风吹的吧,李小宽又觉得鼻子好酸。
“哪的话,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