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们算是彻底陷入了极大的麻烦之中:翡璧之心没有任何下落,还多了一个云繁需要解救。
南瓜建议还是从鬓影那里下手,可望遥坚持找个机会把云繁送回仙界,我还始终抱着云繁能突然醒悟的想法。就在我们不断商量对策的第三天,王城传来消息,要求秋槐亲自将解救出来的墨丘囚徒押送到王城。好在这一次,鬓影会与我们同去王城,而云繁,会跟随左右。
到了王城,墨丘的囚徒被顺利关押进了黑河地洞,我也替秋槐松了口气。本以为她会立即启程返回墨丘,可就在到达王城的当天晚上,从黑河地洞传来一个令众妖惊愕的消息:所有墨丘押来的囚徒都中毒而亡了,而与此同时,所有从玄蜂手下解救出的墨丘妖将,也都身中剧毒、不治而亡。我冲出房门,只想着要去的那一个地方。
本该清冷的月光,我却看到遍地而生的火红之花,像熊熊燃起的火焰,烧过我跑过的每一寸土地。我在汉白玉砌成的石柱前停住,看到的那一抹侧影,如清冽的甘泉,浇灭了漫天的火苗。
我大步朝云繁走过去,心里默念:还好,还好你还在……
云繁转向我,眼神依旧涣散,“又是你。”
他甩袖而去,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走了十几步,云繁忽然停住,我也跟着刹住脚。一道寒光刷地擦过我耳畔,一缕鬓发被宝剑削掉,飘落在我衣襟上。
“别再跟着我。”
云繁就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却像与我隔着银河万里。我原以为一瓢忘川,就是我们最远的距离,可现在,那竟成了我贪恋的距离。
南瓜趴在我肩上:“后悔了吧?”
它这一问我倒反而舒坦不少,笑着回道:“后悔能当饭吃吗?他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南瓜诧异:“你要求倒是挺低的!”
我叹道:“我现在是一无所有,还能提多高的要求呢?”
☆、真实面目
魔尊黑曜大发雷霆。
凤凝连连称罪,还将清幽谷的始末一一道来,“……那玄蜂说是以命抵命,我们连夜抓来三百七十八个凡人送到清幽谷,才将被困者解救出来。可,可谁想玄蜂却如此卑鄙,出尔反尔,在众妖体内种下剧毒!魔尊,这,这真的不能怪我们!”
我微微抬眸,看到黑曜的脸色越来越沉,看来凤凝的说辞根本不能消解他的愤怒……偏偏这个时候九枝落还添油加醋,句句暗指秋槐办事不利。自墨丘来的妖将个个惶恐不已,推卸责任,唯恐魔尊的怒火会烧到他们的头上。
黑曜抬手一指,正是坐在东南角的玄武使醇酴,“玄武使,你算是魔界的老臣,依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醇酴深深望了秋槐一眼,眼里带着不满和责问,但更多的,还是怜惜不忍。他站起身,面向黑曜,慢慢道:“要想不与玄蜂再起战乱,也只能先按他们的要求做。没想玄蜂不自量力暗下毒手,看来是真要与我魔族开战。朱雀使尽心尽责,也难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还望魔尊从轻发落!”
黑曜望向壑川:“白虎使,你说。”
壑川慢条斯理地换了个坐在椅上的姿势,慢慢转动手指上的玉戒,道:“两百多个无用囚徒也就罢了,可墨丘一百多个妖将的性命,朱雀使该拿什么去还?”
一直一言不发的秋槐身子明显一颤,可仍微微垂首,不说一字辩解。
黑曜缓步走到秋槐面前,叹了口气,道:“朱雀使,去深潭地渊待一段时间吧。”
我还在想这深潭地渊是个什么玩意,凤凝已尖声叫道:“魔尊,魔尊,求您从轻发落吧,去深潭地渊,会要了朱雀使大半条命的!”
黑曜冷冷道:“死不了就行。”
这时,望遥突然喊道:“魔尊,和玄蜂谈判的是我,应该由我代替朱雀使受罚!”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凤凝从牙缝里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