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疯了吗?”连秋槐也震惊地望着望遥,这份震惊,丝毫不亚于当时望遥飞身扑救,为她挡下玄蜂凶狠一击的时候。
黑曜立刻将视线移向望遥,挑眉问道:“你?”
黑曜迫人的气势让望遥微微有些瑟缩,但他依旧高声回道:“末将是墨丘的阿蓝,当时,就是末将随朱雀使一同进的清幽谷,也是末将强烈建议朱雀使接受玄蜂的要求。所以,要罚,就罚末将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可黑曜并未发怒,反而饶有兴致地来回打量了一番望遥和秋槐。壑川用一种近乎揶揄的语气说道:“看来朱雀使对你很是看重啊!”
望遥又重复了一遍:“末将甘愿受罚!”
黑曜不理会他,问秋槐道:“朱雀使,你觉得这件事,谁该当重责?”
片刻的沉默,秋槐缓缓道:“罪在秋槐思虑不周,办事不利,甘受魔尊处置。”
黑曜轻叹一声:“秋槐啊,你是魔界最得力的将领之一,替本座解决过太多棘手之事,本座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毁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可本座又不能不给死去的一百多个妖将一个交代……既然有愿意替你受罚的,本座就成全了他。”
他一挥手,立刻就有两个黑衣侍卫走上来,一左一右架住望遥。
凤凝吓得脸都白了,只能一个劲地请求黑曜从轻发落。秋槐不发一言,似乎望遥的死活与她毫不相干。
望遥被带走后,黑曜环视了殿内一圈,最后不耐地摆摆手道:“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置了。”众妖恭送黑曜离开。
壑川心不在焉地扫了我们一眼,道:“既然要罚,自然不能只罚一个,所有的墨丘妖将,都得好好记住这个教训。”
九枝落立刻满面堆笑:“那依白虎使看,剩下的该如何罚?”
壑川亦笑着问道:“先生说呢?”
九枝落毫不犹豫:“依我看,应该统统罚去玄冥冰窖受刑。”
一个妖怪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凤凝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醇酴。醇酴瞪着九枝落:“没必要去玄冥冰窖那种地方吧?”
九枝落脸色稍稍变了变,有点尴尬地咳了声,但还是颇为谦恭地问道:“那玄武使认为该如何?”
醇酴望向对面,有点不满地说道:“青龙使,你怎么看?”
烈炎这才抬起头,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倦:“魔尊很久之前好像说过,要在松霞殿的园子里种满曼陀罗。”
我觉得醇酴和我一样没听懂烈炎的话,可壑川已经大笑出了声,他起身走过烈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莫名其妙,心底的恐惧感在烈炎衣摆消失的那一刻蓦然而至。
***
站在松霞殿东北角一片翻新的土地前,手里拿着一袋曼陀罗的种子,脚边是一个放着木瓢的空桶。我四处走了一遭,并没有发现可以取到水的地方。
“种花而已,这算什么惩罚?”南瓜见没有妖怪,幻化成了小狐狸的形状。
我耸了耸肩,表示同样不解,“而且这附近也没有打水的地方。”
南瓜夺过我手里的种子袋,跳到松软的土上,“管他呢,早点把种子种完早点回去。”它用爪子飞快地刨了一个小坑,将种子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