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笑道:“要不你以为老把式那老胳膊老腿儿的,还能跟野猪打一架不成。”
刘江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见怀里的小明远早已止住了哭声,就拍了拍他的小脸蛋,柔声道:“不哭了呀。”
小明远狠狠吸了吸鼻子,雾蒙蒙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认真地看着我,道:“姑姑,我以后要学好本事保护你。”
“好,姑姑等着。”我也认真地说。
以后他长大了,也许有能力保护任何一个想要保护的人,可是,我却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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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十四
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打猎的事当然要延期。
反正我是没力气再上山了,刘江这会儿也对我家里头的野猪起了兴趣,正缠着三叔要叫人回来杀猪呢。
三叔征询了我的同意后,就领着刘江去村头寻七爷了,说他老人家是俺们队里一把刀,杀猪只用一刀,其准无比。
等他们俩走后,我又把小明远带进屋,帮忙把刚才在雪地上弄湿的衣服重新换过了,又轻声细语地安慰他。
理论说上,小明远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可我心里头总是有些不安,生怕他会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什么心理阴影,所以一直努力地回想以前看过的亲子育儿的文章,可想了老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到底该怎么办。
听说我“打死”了一头野猪,几乎全队的人都过来看热闹,等瞧见院子里绑得严实的大肥猪,大伙儿都发出既羡慕又佩服的感慨,害得我几乎都以为被野猪闯空门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了。
七爷果然如同三叔所说,使起刀子来特别利索,不一会儿就把那头大野猪开膛破肚,整饰好了。完了过秤一称,除去猪血内脏,还有两百五十多斤,可把大伙儿羡慕得。
想着来陈家庄之初全靠大伙儿周济帮忙,我也不能小气,留了半边猪,剩下的一半全分给了附近的邻居们,大猪头则给了七爷,他老人家偷偷地跟我说想过年的时候拜神用。现在这时候对“封建迷信”活动抓得严,祭祖拜神都得偷偷摸摸的。
大伙儿分了猪肉,待我愈加地和气,一会儿还有客气的乡亲送了不少干蘑菇和野菜过来。三婶还招呼我去他们家吃饭,晚上就吃猪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