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闲的这番操作。
陈家人是表示难以理解的。
二柱:“爹本来不是不想将方子卖给别人吗?留着咱们全家做生意?”
陈闲摇头道:“我本来也不想将方子卖给别人,陶然居的掌柜咄咄逼人,咱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农户,明天可能要被人来骚扰,与其这样,还不如提前将方子转让给别人,风险让别人承担,咱们做一些别的生意。”
大柱憨笑道:“我本来以为咱们家要和陶然居硬刚到底的,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陈闲面色平静道:“有实力保护利益,那叫自信;没实力保护利益,那叫愚蠢。”
“书上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说这句话往往是恶人对实力弱的人的亵渎与侮辱,反过来我们一想,咱们这叫避其锋芒。”
二柱悠悠一叹。
“爹,这是不是也叫怂?”
陈闲:“难道依照你们少年人的说法,不该大喊一声,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二柱无语:“别说了,爹。这句话听起来太傻了。真的,我以为的少年人,应是报仇不隔夜,三十年,太久了,那掌柜还能不能活着那时候都说不定。”
四妞笑嘻嘻掰开手指计算,道:“三十年,我能活到那时候,到时候爹要是不在了,我跑到他家坟上蹦跳。”
陈闲:“这孩子打小就孝顺。”
丽娘抿嘴而笑。
很喜欢现在的家庭氛围。
父子关系和睦,兄友弟恭,有什么事情都能商量着来,而不是一言堂,呵斥打骂。
静静看着那不算年轻男子。
身材高大,下巴上泛着青色的胡茬,与旁人说话始终面色沉静,而与家人说话时时散发着淡淡的笑意。
对外人坚毅,对家人柔和。
眼神仿佛蕴含着岁月的无穷智慧。
他,真的很好,很好。
“爹,咱们带着二百多两呢,就这样回家?”
翠花有点担忧。
刚才不应该当着蒋掌柜的面点清银两,伙计的眼神着实让人觉得古怪。
陈闲:“按照烧饼大叔,给我们提供的说法,不管是哪一家出了新菜,另一家始终能够在最短时间复刻出来,这说明什么?”
苏霜霜罕见回话,“莫非两家都安排了卧底?”
陈闲轻笑。
根据以往的规律。
两家的价格战,通常会导致第三家第四家倒闭。
“大家集思广益,请你们来说一说,如果你是陶然居的掌柜,得到了红烧肉的方子,下一步你会怎么办?”
大柱挠挠头。
“当然是买猪肉了。”
“嗯?”
二柱眼前一亮。
“爹的意思难道是说让我们去买猪?”
翠花也抿嘴而笑。
“这样很好,咱们买了猪就能把银子给花掉一部分,省得我们全家带那么多钱回家也让人担心。”
丽娘蹙眉,“二百多两,那你得要买多少头猪啊?”
小了,格局小了。
现在这个朝代,一头猪的重量大约在一百五十斤,按照每斤猪肉价格二十文一斤计算,一头猪花费大约三两。
二百两如果全部拿来买猪肉。
大约能得到六十多头猪。
大柱表情有些激动,“爹真的把这些银的全部用来买猪吗,那可是……”
就算在乡下,全部用来盖青砖大瓦房。
五十多两银子也足够了。
陈闲也有些犹豫。
这么全部梭哈,有可能要一夜回到解放前。
陈家人可能彻底没有存款。
二柱回应道:“我觉得买猪也是一门生意,咱们是来做正当生意的,也不是去赌博,就算不能消耗掉猪肉,也能卖给别人啊,一个镇子上的,总不能只有他家两家酒楼需要大量肉食吧。”
陈家人从来没有接触过做生意,也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么疯狂的想法。
陈闲陷入两难。
“举手表决吧。同意买猪,举手,不同意的,咱们就直接拿着这些钱,找镖局,送咱们回去。”
举手比不举手要难的多。
却见,陈家人全员举手。
二柱:“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