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人顿时愣在原地。
爹是什么意思?
陈闲面色平静。
“大柱二柱,你们现在还年轻,爹的意思是要你们读书,将来科举,就算咱家你们终于两人有一个人中了秀才,那也是秀才的家属,可少交一部分税,咱家要是招惹上什么人物,也会让人记得秀才的身份。”
原先了解过这个时代的。
文官的权力大于武官的权利。
读书只要能中秀才,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农户百姓这一阶层,实现小小的阶层跨越。
见官可不跪,可自称学生,种田可少税,经营人脉,在十里八乡称为士绅。
可不事生产,寻个教书先生的职业做,每年的束修比种田好数倍。
大柱表情尴尬道:“爹,我都十八九了,我现在还能读书吗?”
陈闲轻笑:“退一万步,就算做不了秀才,咱家识文断字以后能算账不也是挺好的吗,就算没有人来捣乱,我也决定让你们识字读书。”
二柱面色坚毅,“爹,我想试试。”
四妞祈求道:“对呀,我也想读书,我看爹每日在书桌上写字,我很想认识那些字。”
三妞见到大家都很激动,自己要是不激动,对学习识字读书不感兴趣,是不是不太合适?显得自己太懒了?
于是她也祈求道:“爹,我也想认字,我想写写自己的名字。”
翠花抿嘴。
我也想识字啊。
可是她不敢说,一个农妇学来做什么?
丽娘神色黯淡,小的时候,她捡牛粪过学堂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
有些羡慕。
可惜自己不是男儿身,而是女娇娥。
霜霜低头,我也想啊,她经常在想,书中真有神鬼之说嘛,真有厄运传递的说法嘛,堂姐和自己被人无关指责,有没有在书中有过解释。
陈闲将全家人的小心思扫视一眼。
面色平静道:“全家人必须都要学会识文断字,以后咱家的生意肯定会做大的,要是不识字,查账的时候,单靠大柱二柱和我,怎么能忙得过来?”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翠花摇头道:“要专门请学堂先生吗,既然打算让二弟参加科举,至少也要请一门秀才做先生吧,一个人的束修,一年要一两多银子,我就不学了,你们学吧。”
丽娘抿嘴:“我也不学了,相公要是有时间呢,抽空教我写写我自己的名字,家里那么多活,也要人做事。”
霜霜:“我也……”
陈闲摆手打断。
“全家人必须整整齐齐,咱家的生意你们忘了,钱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就算生意做的不好,我还在写话本。”
“不用再说了,经历此事,陈家绝对不能被人扼住命运的喉咙。”
语气坚决。
丽娘迟疑一阵,试探道:“相公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咱们女子学习,会有学堂先生要收吗?这样的事情好像很少?”
陈闲:“……”
此事还需要找老里正好好商量。
陈闲:“那就加钱。”
“还有问题嘛?”
全家:“没了。”
烧饼老汉收拾完毕,将刚才的闹剧也看完了。
他悄悄对陈闲说道:“老弟,你明天还是别来了,换一个地方摆摊吧,那人是陶然居的掌柜。在镇上,他家的酒楼可排进前三,他家看上的东西总会想办法得到的。”
陈闲一愣。
“是不是当初在城门口那边买红辣椒的那个人?”
烧饼老汉有点印象。
“应该是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老哥,在镇上还有谁的酒楼能和陶然居一决高下?”
烧饼老汉:“还有一家是百味楼,两家一直是竞争对手关系,一旦有一家出了新菜,另一家总会想办法偷学偷师,然后打价格战,比谁的便宜,他们两家这般做法,早就已经搞垮了很多商家。”
听着熟悉的配方。
烧饼老汉:“听人说,百味楼的掌柜是个心眼儿极好,吃不完的剩饭菜,都会给一些路边的乞丐。”
陈闲:“多谢啊。”
陷入沉思。
不管这百味楼的掌柜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很多事情论迹不论心。
他决定去见一见这人。
收拾完毕。
陈家人直奔百味楼。
百味楼已经快打烊了。
进去之后,伙计看着一身补丁的人,正要驱赶。
“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