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百无聊赖间,忽然有警笛声响起,由远而近,不消片刻,便停在了购物街的一边。
一队武警争相越出车门,竟是跑向印风这个方向。印风立即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那队警察,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每一块肌肉都处于备战状态。
那队武警笔直地跑过来,墨绿色成了阳光下一道特殊的风景线,周遭人员都已在远处纷纷驻足。不远处车里的黑山也已将手伸入座椅下处,刚毅的脸庞上却看不出神情。
印风背脊挺得笔直,漂亮的眼睛在阳光下反射出涔涔的寒光,他的肩膀很宽,此刻完全舒展了开来,隐隐有着万夫莫敌的霸气。
武警笔直地越过印风,走向他身后。
旁边的女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忽然尖叫着跳起来就跑。武警立刻一个个拔了步子狂追。
印风瞬间松了口气,放松了全身的力道。奇怪,非常奇怪,他紧张什么?可身体确实自动自发地紧张了,这是他每次面对危险时的本能。
武警叫嚣着追远了,渐渐看不见身影。印风瘫进座椅里,伸手去拿饮料,随即手指倏地僵住,印风闪电般收回手,猎豹一样站起身往气垫游乐园那里冲。
工作人员没拦得住印风,手还高高地阻挡着,印风却迅猛地闪身避开,闯了上去。
印风站在柔软摇晃的气垫乐园里,耳边一片片都是小孩稚嫩的笑声,尖利得有些刺耳,眼前充满喧闹欢乐,印风只觉手脚发凉。
任念风不见了。
黑山正也觉得奇怪,就见印风一阵风一般地刮到门边。印风拉开车门,黑山竟似有感应似的,立即跳了下车绕过前方。那边黑山还没来得及带上副驾驶的车门,凯迪拉克便似飞鹰一般地冲了出去。
印风瞄了眼警车的车牌号,车子在繁忙的公路上开始左窜右突。
车子的目的地是北行区的派出所,印风从警车车牌上得来的方向。他表情沉静,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并不是很用力,残瘦的右腿在油门刹车之间来回踩踏,性能极好的凯迪拉克此时就像游蛇一般,擦着车流的缝隙前进,却又偏偏淡定从容。
此刻印风的心静下来了,脑子里也有些眉目。
他边开车,边把那些杂乱的想法稍一汇总,霎时明白了来龙去脉。任非云的仇家,调动得了警局的人,报纸上描绘得声色并茂的新闻。印风本不该管这事,可是此刻,他管不住自己狂踩油门的脚。
黑山很安静。对一个保镖来说,这种安静也代表了一种十足的信任。
那边警察拎着小孩上了步行街另一边的吉普车,也跟着向派出所方向疾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