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谁能想到,派出所会出来打劫人呢?
印风把太过显眼的凯迪拉克停到不远处的巷弄里,便闲闲地站在派出所的铁树后面抽烟了。
任念风全程一声不吭,只看那眼光一一扫过所有人,目光阴冷。愣是让一帮子的酒囊饭袋如坐针毡。
这些也不是正规武警,只是派出所里专门养着为官员服务的爪牙,此刻他们知法犯法,多多少少有些忐忑,下车的时候朝四周看了看,确认人烟稀少,这才又推搡着小鬼下了车。
印风在铁树盆里捻息了烟,然后一个箭步挡在众人身前,如凌空出现的一般,登时把那帮做贼心虚的活宝们吓得魂飞魄散。
印风对着小鬼眨眨眼睛,又呵斥道:“小兔崽子!你怎么尽乱跑?我找你半天!要不是这些警察叔叔帮忙,我现在心还在半空悬着,吗的,别调皮了知道不?”
小鬼黝黑的眼睛看着印风,眼底深处也是有害怕的,他一直掩饰得很好,可是此刻,小鬼见到亲人,如变脸一般,一下子就挣脱了身后那警员的手,委屈地扑到印风怀里。
印风接住小鬼,把人递给了黑山,转身给为首的警员发了根烟:“哥们,谢谢你啊,真的是太感谢了!我刚快急死了,亏得你们替我领了人过来!你叫啥?我这月给你们公安局反映反映,你们这种为民服务的,必须得做做楷模!”
那为首的警员犹沉浸在变故中,被印风唬得一愣一愣的。只见他傻傻地接了烟,手就这么抬在半空中,也不抽,脸上的表情是茫然不解,甚是滑稽。
印风拍拍那人肩膀,又问道:“兄弟?”
警员终于回神了,脸上满是困惑,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漂亮人儿震住了,就在自己的大本营门口,他失了步骤。当然,他做队长的是这样,其他警员也好不到哪儿去。
街道上有零零碎碎地散步着的老人,不远处还有几个摆摊卖水果的谱子。
印风拉过任念风的手:“走,爸给你买草莓吃。”他不忘回头拍拍警员队长的肩膀:“同志,真是感谢你。今天就先走了,我老婆还在家里等,回头再来这边找你,大家做个朋友,一起吃顿饭。”
印风说得头头是道,一行人也不敢上去硬抢,都不禁怀疑起来——难道自己带错了小孩么?看他们那样,似乎真的是父子啊。
二楼所长办公室里,邓明胜盯着楼下,愤愤地念:“一帮饭桶!”
他不年轻了,一个农村考出来的公务员,能坐到这个位置,实属不易,他也想稳稳当当地过日子,为人民服务,可是贪念,就像一轮又一轮的潮汐一样,永无止尽。他是真的想跟任非云合作的,可他没想到任非云如此的不识好歹,胆敢公然地和他作对,企图吞并自己在黑市上的生意。邓明胜指着那瘸子的背影问身后的派出所长:“那个人是谁?”
派出所长小心翼翼地谄媚答:“不……不知道,应该任家新请的保镖吧。”
邓明胜不赞成这个说法,所以觉得这所长也是个饭桶,帮不到自己任何忙,他挥手遣退了那人,自己在位置上开始深思熟虑起来。跟任非云的这场暗地里的战争,自己到现在也没损失什么,最起码如今看来,双方还是保留着最根本的实力的。只是劫持任念风这一招,实是功亏一篑,打草惊蛇,以后再想在这小孩子身上下功夫,肯定不会再这么简单。那瘸子显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光是他能先一步赶到这堵人,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人物,估计是这行当里的老手了。邓明胜坐在老板椅上,接了个秘书打来让他回政府开会的电话,满脑子策划着下一步的方案。
任非云看着去年第四季度的财务账单,眉头皱紧时,眉间已经隐隐有了皱纹。毒龙匆忙跑进办公室,门也没敲,“任总,市里那边人传来消息,少爷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