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洒离去的背影,和一截很衬人的黑色发带。
好有心机啊,庆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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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顾子俨在和尚堆里忙活了一晚上,方才下山,便看到霍靖川竟然又换了一身衣服,白衣飘飘,愣是被他穿出一种花枝招展的感觉。
总之和灰头土脸的锦衣卫佥事完全不一样。
顾子俨看他就来气,直接打马向前,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一阵风似的往前跑,刚好飘起了更花枝招展的衣角。
于是长安县衙就这样迎接了黑风煞气的锦衣卫佥事和恣意翩翩的庆王殿下。
长安县衙刚送走一个金贵的叶小侯爷,不到半个月又迎来了身份更尊贵的钦差。亲王殿下身边还有凶气凛然的锦衣卫随行。
迎接的官员们都没见过这种场面,双腿微微一软以示尊敬。黄推官作为临时主官,自然要担起大任,只是场面话才说了没几句,他就听说锦衣卫已经连夜查抄了慈恩寺。
于是长安县衙再次连轴转起来,不过这一次有两百锦衣卫随行,热闹都是他们的,黄推官只起到一个听候差遣的作用。
——而且是怕什么来什么,霍靖川点名要看望鹤楼一案的卷宗。
提起这个案子,黄推官只有两公升的眼泪,和县衙的厨娘那一壶技艺越发娴熟的浓茶。这时他无比庆幸前几日将卷宗交给了谢柏峥,这才不至于到如今仍是一筹莫展。
霍靖川翻阅卷宗时,原本是十分严肃的,只是峰回路转时卷宗里提到的了糖饼——并不难猜到这是谁发现的破绽,于是十分忽然地笑了一下。
顾子俨是在不理解为何此人看卷宗也能笑得如此荡漾,他到底什么毛病?他拿过卷宗来一看,有些意外:“这案子的破绽竟是一个糖饼?”
顾子俨看向黄梁山,黄推官大人心领神会地与他介绍了谢柏峥,好生夸奖了一番。他好歹是本府的推官,倒不至于要去抢一个书生的功劳。
霍靖川悄声问:“子俨,怎么样?这人即便放在你们锦衣卫也是首屈一指吧?”
顾子俨:“的确心细如发。”
顾子俨还要再仔细看看卷宗,庆王殿下已经调转话头问道:“推官大人,那位‘王夫人’如今审得如何了?”
黄梁山欲哭无泪。
他原本也以为一介妇人,审问她能有多难。可没想到他还没问几句话,人就开始吐血。这不是,来碰瓷的吗!
他只好叫来郎中提人诊脉,人仰马翻了一顿,到现在确实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个,下官……”黄推官欲解释,可若说他被一妇人耍得团团转也太丢人了,冷汗都要下来了。
实在是担心庆王殿下怪罪。
不过霍靖川倒是没有为难他,只叫他准备再次提审那位‘王夫人’。黄推官提起的心不敢轻易放下,只能被支使得团团转。
“哦对了,黄推官。”霍靖川叫住他。
心怀忐忑的黄推官回过神,以为王爷还要问什么案情,连忙作出俯首贴耳的样子,十分担忧害怕。
霍靖川:“你再叫人去买一斤糖饼来,要南街那位老伯摊子上刚炸好热乎的。”
黄大人张嘴,脱口而出一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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