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不清抱怨道:“怎么事那么多,快点吃,等会儿一起去机场,你应该也是中午吧?”
不料谢承却摇摇头,徐徐道:“好久没回来了,迟些再回去。”
“你要回家吗?”凌敛小心试探道。
谢承面色微沉,茶杯遮去了下半张脸的表情,眼神耐人寻味。
凌敛不愿再戳他痛处,自从谢承当年在校口出狂言后便和父母势如水火,这些年长大了反倒连斗争的心力都没了,独来独往惯了也鲜少思乡,好在从前过年都有凌敛陪着,今年又有温晓晟相伴,想必以后也不会孤单。
本该轻松愉悦的早餐最后不得不惨淡收场,凌敛表示这房子谢承可以先住着,反正两人不碰面,出去住酒店也不舒心。谢承微笑婉拒了,凌敛料想兴许这几日温晓晟也要回来,到时候鸠占鹊巢还不知要多难看,也难怪谢承对这几天的安排连只言片语都没打算透露。
两人略显生分的告别后,凌敛就驾车前往机场,两小时后便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秦牧的办公室内。召他回来无非两件事,其一,先前顶替凌敛高升的那位病倒了,短时间内需要凌敛化身空中飞人两头跑;其二,美其名曰培养新人,其实就是带“孩子”。
前者是职责所在,凌敛义不容辞;而后者,凌敛望了眼秦牧身旁那个高大寡言的青年,深感力不从心,秦牧一番介绍下来更令他一个头两个大,原来这个闷瓜就是boss那位神秘的独子,今年已是研三,实习三个月后就要正式进入公司了。凌敛蓦地接了这块烫手山芋也很是苦恼,大概是知晓凌敛现在独居,秦牧直接安排凡林与凌敛同吃同住,也算有个照应。
“我一直想读你们学校。”凌敛率先开口打破车内的尴尬。
凡林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车内的装饰,语调很是无味,“谭钧把我塞进去的。”
凌敛有些诧异凡林对父亲直呼其名,又口无遮拦地自曝其短,一时竟不知接话。他隐约知道谭钧是凡家的上门女婿,可惜凡家血脉稀薄,老的老,小的小,公司早已易主,想必凡林从小在外公家耳濡目染,对父亲也很是不屑。
凡林的行李已托人送到了凌敛的住处,虽然有现成的床上用品,鉴于凡林的特殊,凌敛只得又带他去商场重新购置。不巧赶上了节假日,地下车库早就一位难求,不得不将车停在了稍远些的露天停车场。
“喏,伞拿好。”凌敛翻出两把折叠伞递给凡林,窗外飘着细雨,一路走过去肯定要湿透。
凡林很是嫌弃地挑了把簇新的率先开门下车,待凌敛大步赶上他时,又开口肆意嘲讽了一番凌敛手上那把雨伞的陈旧丑陋。
凌敛抬眼看了看细格子的伞面耸耸肩,“我看挺好,好像是跟人换来的,比你那把还结实些。”
凡林不信,一把折叠伞在他手上简直玩出了盾牌、冲锋枪和降落伞各式功能,果不其然,还没撑到商场便坏了。
凌敛适时靠近了些,举高雨伞挡住两人,强忍着嘲笑凡林的冲动。
凡林夺过雨伞的控制权为两人撑伞,脚步却很不服气似的,见坑就踩,硬生生报废了两双好鞋。凌敛本想着刷老总的卡何必同毛头小子计较,结果听闻凡林闹自立,早就两袖清风不拿谭总一粒口粮的消息后,凌敛顿时冒了火,甩掌招呼在凡林的后背上。
凡林于众目睽睽之下挨了这么一个声音洪亮的铁砂掌也懵了,满脸写着不可置信,转头直直地盯着打红了手掌的凌敛,不一会儿竟连眼珠都像蒙了水,仿佛凌敛成了罪不可赦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