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浩令武在李泰面前慢慢踱着步。忽然道!“表兄。吊然心联典父房相公,房遗爱算不得什么能人。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总不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吧?”
李泰脸色变了变,悄诧道:“二郎,你,你是说房遗爱那废物暗地里早已经和李承乾勾搭上了
“这应该不会!”柴令武摇了摇头。轻蔑道:“如果房遗爱有这个,胆子,那他也就不是房遗爱了!”
“那二郎是什么意思?。李泰面容稍雾,这位可是一怒之下能把满朝三品以上官员全给得罪光的主啊!如果是房遗爱背叛了他,他可不会顾忌什么房玄龄,非把房遗爱生吞活录不可。
“依令武看来,之所以房遗爱在太常寺什么都没有现,有两种可能”。柴令武双眉微蹙,徐徐说道:“其一,恐怕是李承乾那边已有警觉。房遗爱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以有心算无心,要蒙蔽房遗爱还是很容易做到的!其实令武当初向表兄举荐房遗爱的时候,就曾经想过这个可能了,房遗爱素来不喜丝竹。今却突然频繁出入太乐署,异于常行。有心人都会安现其中的问题,更何况李承乾在太乐署里还藏着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大秘密”。
“那你当初还极力举荐房遗爱!”李泰怒眼瞪着柴令武,等待柴令武下面的解释。房遗爱虽然是房玄龄的次子,不过以前李泰可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当然不会清楚房遗爱都有什么兴趣爱好。
柴令武无奈地苦笑道:“表兄。虽然房遗爱有可疑的地方,但作为太子太师房玄龄之子,他的优势却更为明显!遍观表兄门下之人,令武以为,最为胜任之人也就是房遗爱了”。
“这个”李泰心想也是。泄气道:“算你有理!那令武所推测的第二个可能又是什么呢?。
“这第二个,可能,就是太子妾童之事,纯属谣言!”柴令武一字一顿地说道。
“谣言?应该不会!虽然当初表兄也曾有过疑虑,但这件事情确实是苏勋亲耳从太子妃口中偷听来的!”李泰肯定地说道。
“未必!苏司马当然不可能对表兄说谎,但苏司马本身听到的,可能就是谎言!虽然苏司马是太子妃的伯父,但苏司马可是表兄的魏王府司马,太子妃岂敢在苏司马家中道出危及李承乾储君之位的言语,不怕隔墙有耳吗?”柴令武摇摇头说道。
李泰两眼一凝,冷声道:“二郎,你的意思是说某被苏家那贱婢给耍了!”
“也许是令武高看太子妃了,毕竟太子妃只是一个女人尔,为了争宠,又在远道而来的其父面前,考虑不周也是很有可能的!故而令武还是倾向于前一种推测!”柴令武拱了拱手说道。
“此事关系重大,现如今侯君集已经远越高昌,而赵节又外放洋州刺史,没有赵节在身边影响,杨师道也不见得会偏向李承乾,若是真有其事,那必将毕其功于一役!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使李承乾已有警觉,某就不信留不下一点妹丝马迹?”李泰想了想,又阴沉地说道:“这样,既然李承乾对此已有警觉,那在太乐署那边怕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不如就让房遗爱留在太乐署明修栈道,我们再从其他地方着手!不过这个暗度陈仓的重任,某思来想去,也只有二郎才能胜任!这二郎应该不会再为难了吧!”
“从其他地方着手柴令武抬头看了一眼李泰那坚定的表情,明白李泰是要揪着这件事不放了,他心里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若是没有引起李承乾的警觉,那还有些可能,迟疑道:“表兄,依令武看,既然已经引起了李承乾的警觉,那那个太常乐童现在恐怕也已经被灭口了吧!现在恐怕,”
李泰摆摆断柴令武的说话。冷声道:“这某不管,二郎尽力便是!反正现在距二郎的孝期结束还有一年有余,与其在家中静坐,还不如试上一试!”接着又缓和道。“若他日表兄能够如愿继承大统,二郎必为功!”
“也罢!令武领命便是”。柴令武摇了摇头说道。心?则暗恼,接下这个任务,虽然不用像房遗爱那样成天往太乐署钻,但时不时地出门是肯定的,看来今后在柴哲威面前得表现得恭顺些了,在外面更得谨小慎微,否则柴哲威指不定又要去皇帝舅舅那儿嚼耳根了!“这就对了!这才是表兄眼中的那个柴二郎嘛!”见柴令武应下,李泰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对了,表兄!不知著作局校书郎苏干此人是否可信?”柴令武埋头想着今后该如何行事,没由来问道。
“幕干?”
“就是表兄府上的苏司马之子,曾经出任过徐王元礼的记室参军事的那个苏干!”柴令武见李泰有些茫然,马上解释道。
“哦!”这么一说。李泰也有了些印象,去年徐王李元礼在山阳读与李元婴、魏征他们的坐船冲突。遭魏征、李义府连名弹劾被贬到剑南的普州去,而作为徐王府记室参军事的苏干也坐了此案,后来苏勋求到他这里,还是他出面保全。苏干才得以幸免,甚至名降暗升,如今在秘书省著作局当了一个校书郎。不过虽然苏干是苏勋的儿子,但李泰也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奇怪道:“二郎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人来了?。
柴令武回道:“表兄!令武毕竟还身处孝期,恐他人非议,亦不敢频繁外出。
而令武早前就曾闻这个苏干颇有能名,当初徐王元礼如果能听苏干之言,现在恐怕也不会被贬到普州那不毛之地去了!故而,若是那苏干能信,令武还望表兄能够让苏干佐助令武!”
“这样啊!”李泰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好,待会儿表兄回去找苏勋去问问!当初要不是表兄的保全,苏干如今恐怕已经和其他徐王府属官一样,被际刃。澡放了,想来应该能信。明天表烹再答复二郎吧!”※※
在将作监里,李元婴把自己脑海中零零碎碎的那些有关活字印刷术的记忆跟工匠们说了个遍,又在旁边看着那些工匠做了几次试验,直到太阳都快要落山了,他才和李治一起打道回府。虽然这几次试验都不尽如人意,但还是给了李元婴不少信心,这本划时代的《孝经》,肯定能够赶在千秋节前摆放在他的面前。
不过回到滕王府后,李元婴却听郝处俊等人汇报,汉王李元昌果然是“三顾茅庐。了,而且还在滕王府中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久等不见李元婴,才在不久前刚刚离去。
李元婴顿时愣住,他这位汉王兄还真有毅力啊!不过这也把人给得罪了,因为三娘的婚事,武照这几天肯定都要把娘家里帮忙,这滕王府上的男女主人都不在,愣是把一个客人晾在家里两个时辰,恐怕谁的脸上也挂不住吧!而且昨儿李元昌就有过留言,今天要前来拜访。
虽然李元婴对李元昌一向打着敬而远之的主意,但也不想把他给的罪了不是。和昨天不同,今天李元昌就没有再留言明天再访了,虽然郝处俊说李元昌在离开前依旧笑容满面,但谁知道他心里面怎么忿恨呢!李元婴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明天自己送上门去吧!这可是个喜欢造反的主,可别让他对自己生了什么怨念才好,终归是麻烦!
所以第二天一早,李元婴没有再去将作监,而是轻车简从,只带了一个萧钥,就回访去了。
本来李元婴还担心李元昌会不会使性子,也来个避见之类的,不过还好,不多时,李元婴就看到一个身着紫服的男子笑盈盈地从里边走了
来
“元婴见过汉王兄!”李元婴马上站起,拱手道。
“果然是二十二郎来啦”。李元昌据着圆肚子笑呵呵地说道:“二十二郎啊,记得你我兄弟上一次见面,好像还是贞观十一年的事情吧,几年不见,王兄都快要认不出二十二郎来了!不过二十二郎近年来所作之诗,王兄在梁州可都是如雷贯弄了!还有那一字千金的滕王体二十二郎既然来了,可得给王兄留下啊”。
“汉王兄过誉了!元婴惭愧”。李元婴笑笑道。不过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来着,对了,记得去年下江南的时候,路过郑州,郑王李元懿不也是这么说来着吗?使得他还在郑州留下了一篇《咏汴水》。
“二十二郎诗书可皆得“五绝,虞监推崇,岂能说走过誉呢,分明就是实至名归!”李元昌拉着李元婴的手笑道:“记得去年二十二郎还给十三郎写下一篇《咏汴水》。二十二郎可不能厚此薄彼啊!”马上对旁边一个侍从吩咐道:“王卿,还不快去准备笔墨纸砚,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