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中州刺吏!”李示礼冷笑“罢了,罢了。大不了有…咛河间王李孝恭,留在长安城里养老好了!”
苏干连忙将李元礼搀扶起来。见左右无人,房门紧闭,犹豫了一下说道:“舅舅不必如此悲观,河间王他老人家那是因为功高盖主,大唐的半壁江山都是他老人家打下来的,圣人当然不会放心让他守牧一方。但舅舅不过是一个出界之罪耳。就算是把魏相公的坐船撞到了,那也可以说是为了早点回徐州而慌张所致,当年淮安靖王长子胶东郡公李道彦兵败野狐峡,数万大军全军覆没,坐减死徙边,但没过几年,不是又被圣人重新起为凉州都督了吗?而且上个月才刚刚拜了陇右道黜涉大使。使功不如使过,这个典故舅舅应该听说过吧?,心里面却不住腹诽,这斤,李元礼连冠礼都没加几年,还养老?
“使功不如使过”。李元礼低头轻轻喃了一声,乌云密布的脸色也渐渐转睛,拱手笑道:“大郎说的不错,使功不如使过!走,大郎和舅耸一起出去会会魏相公和那位久仰大名的二十二皇弟!”
李元礼本来已经沉入谷底的心经苏干这么一开解,立刻就又浮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走出了船舱。苏干跟在后边也是不由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总算是把李元礼给唬住了,这样一来,李元礼应该就不会再归咎于他了吧?不过也是该往长安城送信了,他这么一直呆在徐王府中也不是个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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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心思后,李元礼虽说犯了出界之罪,而且还把魏征的坐船给撞了。但面对魏征的时候胆气却壮了不少,在几个滕王府亲事的指引下走到李元婴和魏征的面前,不卑不亢地抱拳道:“徐王李元礼见过魏相公”。只是把目光投向李元婴的时候。也和几天前的郑王李元懿一样。狐疑道:“你是滕弟?。
“元婴见过徐皇兄!”李元婴看到李元礼在跳上这艘船后就一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是心生疑寰,这个李元礼都已经被魏征给抓了个现行,哪还来得如此自信?不过即使李元礼再有恃无恐,那也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今天之事,自有魏征做主,李元婴最多也就是把他的滕王府亲事借给魏征使唤而已。
徐王李元礼虽然有过,但李元礼是徐州都督,属于河南道,归马周管,跟他李元婴那是八竿子打不着。而且李元礼也算是他的亲兄弟。有魏征顶在前边,他才犯不着去弹劾。接着拉着身旁武照的小手笑道:“徐皇兄,她就是元婴的滕王妃了!”
“儿见过徐皇兄!”虽然武照因为刚才之事而对李元礼颇为厌恶,不过表面上的也还是一个不落。
李元礼微微颌,看到陈裳、江楠以及那个几斤,熟悉但又叫不出名字的徐王府亲事、帐内全都被反绑着跪在甲板上,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这些可都是他徐王府的属官。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指着陈震等人的方向怒声质问道:“魏相公,滕弟!不知你们这是何意?”刚才苏干早已把责任全都往楚州刺史寇遣的身上推,所以李元礼看向寇瀑的目光更是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魏征刚才听了寇遢的话,本就对李元礼印象不佳,如今见李元礼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没有半分认错的态度,心里更怒,冷声叱道:“何意!徐王殿下身为徐州都督,如今却身在楚州,这是何意?徐王殿下的坐船撞到了魏某的船后,徐王府的亲事府典军亲自上船抓人,这又是何意?”
“这个,”李元礼顿时噎住,他刚才却忘记了江楠是在那种情况下才被擒下的,心里一登,好像事情并没有他和苏干想象的那么乐观啊。不由回头狠狠地瞪了苏干一眼。而苏干,现在当然是埋头当起了鸵鸟。心里更是暗骂,虽然说“使功不如使过。”但也没让你在魏征和李元婴面前还摆什么徐王的架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李元礼那颗心又再次吊了起来。不过他被魏征这么一质问,也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魏相公!就算是江典军有错在先,但那孤的徐王友陈震又有何过?而且即使是江典军之过,魏相公虽然是当朝宰相,知门下省事,但可不是御史大夫,恐怕也管不到孤徐王府里的事情吧!”
李义府哪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让魏征对他改变印象的机会,马上就站出来拱了拱手道:“徐王殿下,魏相公荐不了您徐王府的事情,那不知某如何呢?”
“你是?”李元礼微微一怔。随后看到李义府穿着象征着八、九品官员的青袍,不由有些好笑,这从哪来的芝麻绿豆官,竟敢管他徐王李元礼的闲事。
李义府脸上挂着冷笑,一字一顿的说道:“监察御史李义府”。
“监察,监察御史”。李元礼失声叫道,没想到魏征身边还跟着一个纠察百僚的监察御史。
魏征赞许地看了一眼李义府。但是却出乎意料地转而对李元婴道:
“滕王殿下,那行,
李元婴一愣,有些迷惑地看着魏征。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后,只好朝薛仁贵挥了挥手。
而李元礼听到魏征的话后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魏征,这魏老头儿是什么意思?
薛仁贵拔剑轻轻一挥,将陈震手腕上的麻绳割断。重新恢复自由后的陈震立马就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李元礼的身后,看向同样也躲在李元礼身后的苏干的眼神更是不善。而江楠以及那个几个徐王府亲丰、帐内看到薛仁贵并没有继续挥剑,而是将剑又重新收回鞘中,也全都眼巴巴地看向魏征。
不过魏征随后的话却浇灭了他们的希翼,魏征不屑地看了一眼李元礼。继续说道:“徐王殿下说的对。魏征只是一个知门下省事而已,确实是管不到殿下的徐王友,当然更管不到徐王殿下。但是,徐王府亲事府典军江楠领着十几个亲事、帐内想要到魏某这条船上拿人,那既然来了也就不要走了,听说他们都喜欢去扬州,那就让他们随魏某去扬州好了!”抓到扬州去,立玄就叫了起来,不过网刚开口就又被魏征给打断了。
魏征朝李元礼拱了拱手冷笑道:“徐王殿下,不错,魏某并非河南道黜涉大使,殿下的出界之罪魏某当然也管不了,但是殿下还是抓紧时间回徐州去吧,也许马宾王他现在也已经到徐州了。嘿嘿,希望再过些天中书省的诏书不会让徐王殿下失望才好啊!薛将军,送客”。
寇遢顿时长松了一口气,虽然徐王李元礼的眼神让他胆战心惊,但是他刚才最怕的却是魏征会把徐王府的这些人犯丢在他们楚州,那种夹在魏征和李元礼之间的感觉可不好受,总算是老天眷顾,魏征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些麻烦都带走了。
“徐王殿下,陈王友,书记室。请吧!”薛仁贵快步走到李元礼面前。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刚才那个江楠就是被他擒下的,所以他对徐王李元礼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感。
而那些被擒下的徐王府亲事、帐内听到魏征说要把他们送到扬州去。心里就凉了半截,待看到李元礼要离开,立刻就不管不顾地叫嚷道:“大王救命,大王救命啊!”扬州虽然好,但扬州都督府的大狱可就不见得有多好了。
不过被江楠叱了一声后,也就全都安静了下来,虽然江楠如今也和他们一样,都成了俘虏,但江楠在他们心里的积威还是很深的。
听着那些亲事、帐内的叫嚷,李元礼的心里更不是个滋味,自从他出阁之官以来,历任郑州刺史、徐州都督,何曾像今天这样吃亏过,可是现在他也无可奈何,周围这些魏征手下之人如狼似虎不说,听刚才的口气,魏征是铁了心要在李世民面前弹劾他了,脸上阴晴不定了半天。最后放下一句狠话,“魏玄成,好自为之!”说罢便不再管那些俘虏。转身拂袖离去。
陈震当然是离得魏征越远越好。立刻就不见了人影,唯有苏干临行前还跟魏征和李元婴恭敬地行了个礼。
李元礼离开后,刚刚一直是沉默寡言的李元婴这才开口说话,让方伟把江楠等一干人给押到船舱底下去,对魏征迟疑道:“魏公,您是打算把徐王府那些人转交到扬州都督府吗?”
魏征淡淡地看了畏畏缩缩的寇遣一眼,微笑道:“在魏征没有向圣人弹劾徐王之前,他依然还是徐州都督,这些人犯也只有放在越王殿下那里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