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寒婵姐姐啊,你不认识了?”李喻疑惑道。
“姑姑,这位是泪竹姑娘,表弟错把她认作寒婵了。”
“咦,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千凰楼泪竹姑娘么,这位谢公子不是慕姑娘座上宾么?”那胖乎乎男子不知何时到了跟前,仔细一瞧,原来是那位黄公子,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表情。
中年男子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厉声道:“卿儿,你怎么和青楼女子搅和到一起了!怎么不见你养父和寒婵?”
“父亲,什么是青楼啊?”李喻不解道。
“喻儿,你先出去!”中年女子柔声道。
“哦。”李喻又瞅了一眼泪竹,走了出去。
谢予卿低着头,道:“姑父,养父他,四……四个月前已经过世了……寒婵,被官差抓送到金人营寨,生死未卜,都怪小侄没用……”
“难怪几个月来了无音信,可怜我的大哥还有寒婵!”中年女子忍不住泣出声来。
“哼!你这扫帚星!幼年克死双亲,如今克死你养父害了寒婵!如今还跟些不三不四女子勾搭上了!”中年男子呵斥道。
“本姑娘清清白白!”泪竹辩解道。
“姑父,前几日我落入河中,是慕姐姐救了我,泪竹姑娘也有恩于我。她们都是好人。”谢予卿哀求道。
“哦?贵侄原来是元宵那日撞船落水之人!”长须老者阴恻恻道。
“老爷,我大哥就剩这么一个养子……”中年女子哭诉道。
“罢了!你即刻与这女子断绝往来,我可以既往不咎!”中年男子拂袖道。
“姑父……我……”谢予卿看着中年男子和泪竹,左右为难。
“怎么,你舍不得?”中年男子冷笑道
“卿儿,听你姑父话!”中年女子抚摸着谢予卿肩膀。
谢予卿一时陷入沉默。泪竹见状,一把拉住谢予卿左手,道:“书生,咱们走罢,何必在此受辱,我和慕姐姐收留你。”
“哼,忤逆子!要走就走!”中年男子怒不可遏,转过头不再看谢予卿,对长须老者道:“黄员外,让您见笑了!”
谢予卿心底本就愧疚难当,经这么一说,更觉无脸面待下去,伤心欲绝,冲中年男子长拜,潸然道:“小侄愧对养父和寒婵,无颜见姑父、姑姑,请受小侄一拜!”说罢,颤颤巍巍拉着泪竹转身离去。
中年男子和黄员外谈笑自如,中年女子回望一眼,急忙追了出去。
“卿儿,你姑父就是这脾气,你且先收下这些银两,过些时日等他气消了再回来!”说完递来二十两银子。
谢予卿仍旧沉浸在伤痛中,无动于衷。泪竹替他接过银两,道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