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不必急于一时吧……”
“怎么不急?”卢夫人杏眼圆瞪,“三日之后就是乞巧节,正是相亲的黄道吉日!”说到这,又朝金虔一笑,“金校尉你说是不是?”
“没错、没错!”金虔眯起细眼朝白玉堂嘿嘿一笑,“白五爷,这七夕乞巧节对于女儿家来说那可是一等一重要的日子啊!若是在这一日,白五爷您相亲的时候能送姑娘几个小礼物,再陪人家逛逛街,吃吃饭,然后再选一个幽静的河边送几朵小花,哎呀呀呀,五爷,您的终身大事定能一举拿下!”
“小金子,你给我闭嘴!”白玉堂几乎暴跳如雷。
“哎,五弟,金校尉说得很是在理啊!”卢夫人笑得花枝乱颤,一把揪住白玉堂的耳朵,拖着就走,“走走走,五弟,今日大嫂就好好给你讲讲如何讨姑娘欢心——”
“大嫂!大嫂!你放过我吧!我不去啊啊啊啊!!”白玉堂惨烈的喊叫声盘旋直冲云霄。
“嘿嘿嘿,想不到白五爷也有今天……嘿嘿嘿……”金虔望着白玉堂的背影乐的是各种幸灾乐祸,却是没发现站在自己身侧的展昭正定定望着自己,一脸若有所思。
“乞巧节……”展昭双唇中轻轻吐出这三个字,笼罩着金虔的眸光柔和若水,朦胧醉人。
七月初六,申时一刻,
汴京朱雀街“绮罗轩”的张掌柜正在恭迎一位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客人。
“展、展大人您能大驾光临小店,当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张掌柜一脸紧张、乱搓双手,喜笑颜开对来客道,“不知道展大人来小店,是想买点什么啊?”
来人一身素蓝长衫,星眸玉面,正是开封府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此时,向来沉稳冷静的展大人却是有些犹疑,目光略有躲闪,看得对面的张掌柜很是疑惑。
“展大人,您来小店有何需要?”
“掌柜的,听说你这是汴京城里最好的罗衫店铺?”展昭扫了一眼店铺里罗列的各类衣衫,问道。
“那是大家的抬爱、抬爱。”掌柜笑道。
“那——这里可有女子……”展昭说到这,声音一顿,清咳一声,又道,“你店中卖的最好的衣衫是那种?”
“卖的最好的?”张掌柜一愣,上下将展昭一番打量,摇头道,“展大人啊,实不相瞒,小店中卖的最好的衣衫,展大人您用不上啊!”
“此话何解?”展昭一愣。
“咳咳,这个……”张掌柜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引展昭向后室走去,边走边道,“展大人请看,我店中卖的最好的衣衫,就是这件——”
说着,张掌柜从柜中取出一件长衫,唰一抖平放在柜台之上。
青蓝素雅的一件长衫,如月色明亮的纯白腰带,毫无乱七八糟的坠饰,但衣料飘逸柔软,手感极佳,一眼看去,顿令人心生向往之意。
只是,这颜色、这样式……却是有些眼熟。
展昭微一晃神,下一瞬,立即回过味儿来。
“掌柜的,这衣衫,与展某这一身——似是有些相近……”展昭有些不确定望着张掌柜道。
“咳咳,自然是相近的——”张掌柜略显尴尬,“实不相瞒,这衣衫的样式乃是展大人的一位熟人所提供,连名字也是那人起的……”
“熟人?”展昭眯眼,一种异常熟悉的不祥预感扑面而来,“此衣何名?”
“咳咳,此衣名为昭月衫,所谓皎月昭然,清蓝飘逸,穿在身上那就叫低调的奢华……”张掌柜小心翼翼措辞,可才说了两句,就觉背后一阵寒气升腾,顿时打了一个喷嚏。
“掌柜所谓展某的那位熟人,可是姓金?”展昭星眸中寒光闪过。
“不是金校尉,绝对不是金校尉!我可什么都没说!”张掌柜忙忙不迭摇头摆手道。
展昭修长手指捏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深吸一口气,缓下声线道:“掌柜的,叨扰了。”
言罢,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