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尴尬地笑了两声,不知道怎么搭话。难道要跟他解释说我们不是甜蜜的情侣,而是藕断丝连的旧情人?
“你是不是要笑死我?”季行一边笑一边问我,“贴了创可贴有什么效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朝他甩了一个烟灰缸让他闭嘴。
原本我是真不知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打从我走进大楼的那一刹那,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就没有断过。员工和我问好,问完好遮着嘴偷笑着走开;我去茶水间泡杯咖啡,那些人的眼神能在我脖子上灼出一个洞。
“你真的差远了,和陈谨言比,”季行摇摇头,“根本玩不过他啊。”
我站在洗手池前,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把创可贴撕下来。粘的时间有些长,撕下来后能看到那些地方周围红了一小片,看上去更加明显,仿佛故意引人注意一般。
这下连我自己都看不过去了。我决定要是再有人问起我就回答说是被狗啃的。
我把创可贴又粘了回去,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一整天我的心情都很不好。
是真的很差那种。理由不是从下午开始就散不开的乌云,而是我去茶水间的时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两个人在讨论我。
“你今天见到秦总了吗?看没看到他脖子上……”
“看到了!没想到他平时看上去一派正经的样子,私底下跟女朋友玩得这么开放哇!”
“你还不知道吗?他没有女朋友,人家早就和男朋友结婚了。这件事还是季总说的,你没听说吗?”
“真的假的?那每天在公司楼下等他的那个帅哥是不是就是……”
“我说你每天不听八卦也没见你认真工作啊,居然连这都看不出来。不是的话干嘛天天来接他?我听季总说……”
我的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差一点没喘过来。
我的感情史从高层传到基层,估计现在连保洁阿姨都知道我有一个同性恋人,我们感情很好,每天晚上这样那样早上还要在对方脖子上啃两口,哦对了就是那个天天晚上在楼下等着的帅哥。
茶水间里面话题的走向渐渐诡异,已经从谈论我们的攻受转向了体位,内容充满了学术探讨的意味,仿佛这两个人身临其境,亲眼见过一样。
“你急个鬼,”季行慢悠悠地说,“他们说的也没错啊。”
“放你妈的屁!你这么一传我还有什么威严?”
季行装模作样地呷了一口茶:“别这么说嘛,我也没有告诉他们全部啊。我说的是你们认识七年结婚五年,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甜甜蜜蜜,年年都有蜜月度天天都是纪念日……”
“你去死好不好?”
我决定等他走后把他电脑里的小黄片都打上马赛克。
今天晚上陈谨言没有来接我。我做贼一样地在门柱后面偷偷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才敢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没想到关注陈谨言的人不止我一个。我听到不远处有人小声念叨:“咦?今天秦总的男朋友没来接他哦?”
旁边的人说:“是不是吵架了?你看秦总看起来好失望啊,心里看定在想回去之后要让陈老师跪搓衣板。”
“是吗?可是我觉得秦总看上去这么高冷应该是top吧?”
“不对不对,秦总只是看着厉害,私底下肯定被陈老师吃得死死的,绝对压不住陈老师。”
“小点声哦不要被他听到……”
不好意思哦我已经全部都听到了。
我心情很差,虽然上下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不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