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没有签对不对?”西尔维娅被亚瑟面对面地搂在怀里,她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怀抱的温暖,然后做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我更相信直觉,而不是他的那套说辞。”亚瑟叹了口气,表示西尔维娅猜对了。
“我也觉得你不应该签,反正你就是最后一个托斯卡亚家族的成员,啊~这个家主之位也不需要通过签那么个名字来获得承认。”西尔维娅无所谓地说道,中途还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困了。
“不过很怪异的一点是,我当时已经做好了跟通贝里侯爵发生口角,甚至上升到肢体冲突的准备。可他...听见我拒绝签名之后,反而...反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似乎他也不希望我签上自己的名字,这太奇怪了。”
“或许他也是遵循传统吧,啊~不行了,我好困,先睡了…”西尔维娅已经无法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继续和亚瑟聊天了,随口敷衍一句就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毕竟冬天总是让人感觉浑身乏力,谁不想要躺在柔软的床上,一直睡,睡到海枯石烂,天昏地暗呢?
“美丽的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亚瑟却不打算放过西尔维亚,酒足饭饱的他现在浑身可是有耗不完的精力。
将下巴靠在西尔维娅的肩膀上,左手划过她那纤细的腰肢,缓缓抚摸起那光滑的裸背来。窗外,北风呼啸而过,但在两人的卧室之中,温度在渐渐升温...
这个夜晚...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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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茨海尔斯村东边的森林中的无名湖泊已经成为了动物们的禁地,它们那有限的智慧无法理解,同伴们为何会集体走到湖泊边,再挨个淹死,所以只能口口相传,让自己的族群远离这个地方。
如果在晴日里来到湖边,你可以看到湖底的累累白骨陷在湖沙之中,莹白色的骨骼在湖底被阳光照射的很是漂亮。
这里不仅是动物们的禁区,也是人类的禁区,由希茨海尔斯现在的统治者,恩佐·克莱斯特设立的禁区。
从今年的春季开始,恩佐,这个铁匠的儿子,不知为何得到了通贝里侯爵的支持,并取代了坎贝尔成为希茨海尔斯的统治者。
村民们议论纷纷,却与恩佐无关,因为他已经跟随侯爵去了南方,在不莱梅和帝国作战。
在八月中旬随古斯塔夫领主归来的恩佐变化之大,令他的父亲都感觉惊讶。就像一块其貌不扬的铁矿石,经过战争这个熔炉的熬炼,又加上来自战斗的捶打,最终成为了一柄锋利无比的宝剑一般。
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孩子到一个目光锐利,不怒自威的将领,恩佐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这期间他遭受了多少苦痛,遇到过多少次生死危机,是个不能细想的数字。
回到希茨海尔斯之后,恩佐在通贝里侯爵的资助下,开始着手为亚瑟,他的挚友,他效忠的主君训练起军队来。
亚瑟和通贝里侯爵达成了一笔交易,用租借的方式换来了十二艘瓦尔哈拉战船,让他可以在议会和帝国的战争爆发后,在帝国的沿海地区寻找大肆劫掠的机会。
而亚瑟这边,需要有一个人留下来,作为担保。
恩佐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并自告奋勇地要为亚瑟组建并训练出一支属于日德兰大公爵的军队来。
“我始终觉得,夜晚要比白日更长,就算先知们都说白天与黑夜的时间是相等的,我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在湖泊边的沙滩上,恩佐将双腿放进冰冷刺骨的湖水中,仰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并对自己唯一可以吐露心声的忠实听众感慨道。
“你想的是对的,恩佐。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绝对的事物,那些愚蠢且自大的家伙认为相等的不过是凡人那短暂的时间而已,既短暂又脆弱。”
伊莱雅将白皙光滑的上半身露出水面,紫色的长发宛如无数条小蛇一般飘浮在水面之上,那双金黄色的蛇瞳始终停留在恩佐身上不曾离开过。
“我的生命可也是很短暂的,伊莱雅。”听到伊莱雅毫不留情的驳斥之后,恩佐笑着提醒她道。
听到恩佐的话,她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要是你同意,我马上就能让你有漫长到足以厌倦活着的生命,可你就是不肯,我又能怎么办?”
“虽然很想,但比起在海里,我还是更愿意在陆地上生活的。”恩佐伸出手来,想要摸摸伊莱雅的头,但被她给躲开了,不过他也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