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手抹一抹脸,眼睛里便放出些光芒来,兴致勃勃地盯了我,“刚进来?”
我不知道为何他对于别人被投入大牢一事表现得如此兴奋,想想他大约是怀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实属正常,便一点头。
他眼中光芒便更甚些,抓了那围栏问我:“那最近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没有?我被抓进来这么久,实在是寂寞啊,寂寞得很。”
我小心掩饰好抽搐的嘴角,问他:“你想知道哪方面的新鲜事?”
他扬了嘴角,却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皇家的,有没有?”
皇家,楚非宸她们家。
我的心里,突然就是一抽抽。
大约是见我愣了一下,他便叹出一口气来,整了整衣襟,一本正经道:“实不相瞒,我是一位小说家。”
呃,这个话题转换太突兀,我怔了怔,还是一抱拳,“失敬失敬,佩服佩服!”
他便骄傲地昂了头,“我正在创作一本名为《皇家秘史》的小说,最近到了瓶颈期,所以兄台若知道什么新闻的话,告与我知,我定然把兄台的名字列在致谢名单里!”
真是一位身残志坚,哦,不,身处逆境不忘奋发的好青年哪!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问他:“却不知兄台犯了何事,被关进来?”
他就萎靡了情绪,“放眼天下,万恶不过文字狱……”
我很有钻研精神地盯了他,他的头便再缩下去点,“我不过写了一本《后宫艳史》……文字狱,读书人的噩梦啊……”
……
不过低下头调整表情的功夫,他已经整张脸贴到围栏上来,吓了我一大跳。
“说真的,有没有新闻?”
我愣了愣,百味陈杂间,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最近皇家最大的新闻,莫过于长公主楚非宸的出嫁。”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明明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她,可偏偏遇到点什么事,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还是她,还是想要与别人,聊起她,谈论她。
仿佛这样就能证明某些东西是真实存在过的。哦,这不能决断的性子,真是让本寨主十分地怒其不争。
而那位小说家眼中的光芒已经快要点亮整个囚室了,“楚非宸?全大燕男人梦中情人的那个长公主,楚非宸?”
呃,这位文学青年太直接,太奔放了,让含蓄的本寨主我,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
他又急切地问:“嫁给谁了?”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嘛。我理了理衣襟,清清嗓子道:“一位好青年。”
“唔……”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又像想起什么,“怎么个好法?比赵奕疏还好吗?”
他的脸近在眼前,让我很有想穿过围栏胖揍他一拳的冲动。
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当然要比姓赵的那小子好,好得多!相貌比他好,学识比他高,武功比他强,最重要的是,比他知情知趣得多!”
大约是我太过义正言辞,他便一点头,“照兄台这么说,如此人物,果然是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