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少煮了一壶咖啡,又用面包机烤了两片吐司,如同往常一样,将收音机打开,边听新闻边吃早餐。
如今听新闻,不再像之前一般紧张,要担心局势,心境宽了,咖啡似乎也顺滑了些。庄大少拿起餐刀往吐司上抹了一层果酱,正准备往嘴里送,便听见海二少摇摇晃晃还不甚清醒的脚步声。
“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海二少揉揉眼睛,讲话不自觉地带着点撒娇的意思:“我好像听见我爹骂我了。”
庄大少起身,上前揽住海二少的肩膀,又亲亲他的额头:“不如真的搬过来住吧?”
海二少往后一倒,安安稳稳地瘫在了沙发上:“我的皮又不痒,我才不去讨打呢……”
说完看看坐在旁边的庄大少,又乖乖把头枕到对方的大腿上,伸出手抱住庄大少的腰身,脸贴着庄大少的腹部,显出十分依恋的样子。
庄大少捏捏海二少发红的耳廓道:“我替你挨打,你过来住,好不好?”
海二少胸口暖呼呼,却没正面回答,朝他凑得更紧了一些,顶不文明地开口说荤话:“我皮是不痒,可我屁股有些痒呢。”
庄大少从善如流,也流氓上身般地揉了揉海二少的臀肉:“你再这样,我真不放你回去了。”
海二少微微抬起头,露出清亮的眼眸,看了庄大少一眼,又把头重新埋进了庄大少的怀抱:“嗨呀,我们可真不要脸……”
半点要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很是虚伪。
庄大少笑了,点点头道:“是挺不要脸的。”
语毕往前探了探身子,从小桌上拿起一块吐司。
“宝贝,张嘴。”
海二少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很好,于是坐正了从庄大少手里接过剩下半片。
“这上面是什么啊?酸酸甜甜,怪好吃的。”
庄大少答道:“抹了一层橘子酱,你若是爱吃,往后我给你做。”
海二少很满意,又道:“那有没有奶油啊,可以抹奶油吗?”
庄大少点点头,起身想给他拿些奶油。谁知刚站起身,便被海二少抱住了。
海二少眼睛弯弯,笑着抬头看他:“等等再拿吧,我现在有点想亲你。”
庄大少伸出手抚住海二少的后脑勺,迎接小少爷热情的吻。
海二少舔舔自己的嘴唇,又将舌头探入庄大少的口中,一番唇舌交缠过后,很是自信地下了结论:“大少爷,我觉得我一定比奶油要好吃。”
庄大少眼神也变得深沉起来,大拇指揉了揉海二少已经红肿的下唇,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的宝贝,比奶油甜多了,热了还会化,我很喜欢。”
海二少捂住了他的眼睛:“你别这样看我了!我还有点痛呢!”
真是贼喊捉贼,太不文明了。
两人达成了默契,暂时不玩这类有碍风序良俗的调情游戏。坐回原位,海二少吃吐司,庄大少喝咖啡,认真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乍一看还真有那么几分正儿八经的样子。
海二少余光瞟见庄大少的杯子里装着黑乎乎的玩意儿,又闻见了那股子把锅子烧坏的焦味儿,心中立刻掀起了波澜万丈。
昨晚折腾到了后半夜,今天一大早他的庄大少就要起床喝西洋大补药,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海二少有魅力!海二少越想越得意,不留神就笑出了声。
庄大少有些疑惑:“怎么了?”
海二少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夸自己,便道:“我一想起你回来了,我就高兴。”这话说完,忽然想起自己确实还没问过庄大少与张老虎这事儿是怎么解决的,光知道不要脸地亲亲我我了,于是又补了一句:“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庄大少放下咖啡杯,同他解释道:“庄家上峰一直跟张老虎过不去的,这你也知道。这次张老虎按住庄家的工厂,就是希望我们家倒戈,站到他那一方,趁着上峰病重,一把将上峰的势力全数击溃。庄家几辈受上峰恩惠,做不出来这般忘恩负义的事,我怕张老虎波及家人,便把他们送到了别处,一个人去会他,说是和平地谈谈,实际上没有我讲话的机会,当时情况比较紧急,我只想着要我在意的人全部都安宁。”
海二少握住他的手,问道:“那后来呢,那个张老虎有没有为难你?”
庄大少摇摇头:“能坐到这个位置的,向来喜怒都不显在脸上。张老虎表面上不急,我却不打算与他再拖……离开时看你那样,我真恨不能马上回到你身边,后来派人装了电话,听见你的声音,我就更沉不住气,我想立刻回来,看看我的宝贝海老板电影院开得怎么样,爱丽丝的宝宝有多丑……我准备破釜沉舟拼一把,所以最后给你打了个电话,不曾想行动那一日的凌晨,张老虎竟被底下一个师长夺了权。”
海二少有些诧异:“师长?”
庄大少道:“嗯,姓赵,我没打过照面,也并不认得,他派人来跟我说,工厂可拿回两座,他与庄家上峰素来没有恩怨,我随时都可以走。我想也许是天意,加之实在太想你,便也没多问,连夜赶回了十里镇。”
海二少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那人是不是叫赵家俞?”
经海二少那么一提醒,庄大少点了点头:“你认识这人?”
海二少心直口快道:“李姐儿出狱以后就嫁给了他嘛……”
庄大少话中带话,味儿泛酸:“海二少消息顶灵通啊。”
海二少道:“就,就是偶然,见了个面嘛,然后,然后吃了个饭……”
庄大少直勾勾地盯着海二少看:“还有呢?”
海二少心惊胆战:“没有了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