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一刀砍中一名刺客的头。
鲜血刺激得百姓头脑发胀,只能晕乎乎抱头蹲下,生怕下一刀就落到自己的脖子上。
而百姓们一旦蹲下,那些握刀的刺客死士便暴露了出来。
他们一见没人再为其遮挡,顿时下手更狠。
云舒冷声道:“留活口。”
萧谨行当即将其中一人卸了下巴,丢给了身后的玄甲卫。
很快,这些死士便被全数抓获,所有人的嘴巴都合不上,随后嘴中的药囊被一只一只挑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果然与那些前些日子的死士如出一辙。
在场的学子文人们,见百姓全部抱头蹲在地上,而突然出现的刺客也已经被抓获,顿时傻眼立于原地,不明白明明是文斗,如何就变成了武斗。
见云舒一步一步走来,有脑子仍旧不清楚的,还在高声质问:“夏王你暴虐嗜杀,如何能当一国之君?”
云舒扯唇讥笑一声,“你管拿下行刺之人,叫暴虐嗜杀?要不你来当个菩萨,站着让人砍砍,好不好?”
那人还未想好如何为自己分辩,便听云舒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让人心底拔凉的话。
“萧将军,来,给这位菩萨一个证道的机会。”
萧谨行闻言,二话不说,当头一刀劈下。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
一道血迹顺着那人的额头流到下巴处,就像是将一颗脑袋分成了两半,但人并没有倒下。
淅淅沥沥的水滴落下,很快在地上汇成了一摊黄色的液体,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原来萧谨行那刀并没有真的落下,而是贴着他的头皮堪堪停住,即便如此,刀风也将他的头发划破。
全场鸦雀无声,也没人有心情去嘲笑那个被吓尿了的人。
云舒扫过全场,“今日之事,难道你们还看不清楚吗?有人煽动你们,其目的就是刺杀本王。
读了数十年圣贤书,却如此轻易就被人挑拨生事。你们这样的人若是为了官,是不是也是如此冲动,不用脑子做事?
若任用你们为官,岂不是朝廷之不幸?”
云舒这话,算是当场否了他们入仕的可能。
在场的学子们哪个读书,不是为了入仕?听得此言,俱都白了脸。这可比杀人他们,还要令他们难受。
学子们当初跪倒在地,声称自己是受人蒙蔽。
云舒没管他们,而是转向了那些抱头蹲在地上的百姓。
“十两银子,好拿吗?”
抱头的百姓,顿时将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摸了摸那锭银子。
云舒也气笑了,“十两银子买你们的命,十万两银子买本王的命?”
有人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这是买命钱。”
郝事在一旁顿时跳了脚,“不知道什么钱,你也敢接?你就是那个到了阎王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的糊涂鬼!”
糊涂鬼还不少,众人哆哆嗦嗦将怀里的银子拿了出来。
“这,这钱我们不要了,都给您。”
钱自然是要没收的,人,也不能就这么放了。
“都说法不责众,但本王一向不理解为何就得法不责众了。既然都犯了错,那就全都受罚。所有人关入大牢,按律令处置。”
任凭那些人哀嚎,云舒也没有心软。
乱世当用重典,这般容易被人蛊惑,若是不重罚,日后只会有更多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去为恶。
见那些拿了银子的百姓们被处罚,学子们害怕得哆哆嗦嗦,底气不足地为自己分辩,“我们……我们没有拿钱。”
云舒再次被气笑,“那你们还不如那些人呢。人家为了钱财,你们为了什么?”
“哦对,为了你们的名声,为了显得自己与众不同,是人间唯一的清醒之刃。众人皆醉你独醒。”
那人被说得脸色涨红。
“可是,可是你明明就杀害了陛下,我们说得并没有错。如今行刺你的人,应当也是看不惯你的。”
萧谨行顿时冷哼道:“派死士暗杀,你觉得只是看不惯?这京都城里,有几人能养得起如此多的死士?你平日里读书,是不用脑子的吗?”
那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此前那些为百姓发声,要求惩治恶官的学子都被关了三天,今日这些人自然轻不了。
其他的不说,至少今年的春闱肯定是赶不上了。对于这些学子们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教训了。
各大茶楼准备看戏的人,悄悄散去,不敢再聚集。
杨家府邸。
有人暴跳如雷,“其他家到底怎么回事?明明说好一起行动的,他们怎么都不见了。若不是他们没有动手,今日这事必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