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对光亮的环境还不太适应,从暗处看看去,光亮的地方被光线晕成了残影。
她刚哭过,敏感的眼睛略微肿起,还在适应光线的强势入侵。
直到李信留下她独自进了会场,她还在原地站着。
几十米外的大门,框上用石灰雕刻成华丽的图案,里面热闹喧哗,觥筹交错,踏进去后彷彿另一个世界,一个要她强顏欢笑的世界,一个她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无法改变剧情的世界。
会挺过去的,忍一忍就好了,她不断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这几年都是独自面对着,没什么过不去的。
她不断在脑海里提醒着自己,织书,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
最后她还是待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那道背光的影子朝她走来,她才看清那个伟岸的身影。
他轮廓分明冷峻,凌列的下顎线微微绷紧,原本深沉如暗夜潭水的目光,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变得柔软温柔。
男人朝着女孩方向快步走去,最后停在他的面前将她用力的揽入怀中。
熟悉的冷香调袭来,乔织书微微一愣,被深深藏在记忆的画面又接踵而来。
乔家的孩子在国中以前都是在家一对一自学,每週需要到校复查一次。
而从来没有与外人有过交际的她总是孤僻着,那年她八岁,刚小一的年纪,头低低的一张小脸,一个人缩在教室最边缘的角落里。
乔织书被取了称号叫做透明的小孩,她明明没有来上学,却在成绩复查的时候总是第一名,那时没有人愿意跟她当朋友,每周的那一天,她永远是孤零零的。
她知道从校门口独自走到教室的路能走得多慢,也知道逃出校园的路线能多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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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次走到教室,就开始期待着放学。
在每个週二的早上,周而復始。
直到有一次的早晨,她发生了不好的事,她想逃到没有人的地方,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所以她第一次叛逆,从校园后的金龟树攀爬出了校门,摔伤了膝盖与胳膊,之后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