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暂时不要说话。
怕一张嘴就得笑出声。
过了一会儿我才跟着他回了客厅:“你跟你……手下的人,关系真好啊。”
他走到吧台那边拿起半瓶不知什么名字的酒,“大家一起共事的兄弟,他们也待我不薄,没必要颐指气使的。”
“与其用畏惧换来忠诚,不如这种方式的羁绊来得稳固。”他就着瓶子喝了一口,伸手刮我的鼻子,“你长大就懂了。”
我悄悄地把手指顺着他的指缝嵌进去,嘴上还说着话,“你是不是还总觉得我是那个十岁小孩儿啊……”
“是啊宝宝。”他想了想,忽而问道,“你是不是该过生日了,这个月。”
“嗯,”我说,“其实我不知道自己真正是哪天生的,没特别隆重的过过,十八的时候也就那样。”
“别,”他眨眨眼,“赏个脸让我讨好你一下么。”
虽然不习惯收别人的东西,但我还是笑了,“好,听你的。”
我还没抬起头就被他抓住了下巴,他“嘶”地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靠了上来,额头抵着我的,“……我是怎么回事儿。”
“你一笑我就想亲你。”
他身上酒气微甜,我毫无防备,门铃声猛地响起来,吓得我手忙脚乱去推他,“外卖。我去开门。”
——不管怎么说,十九岁和二十八岁,都是很危险的年纪啊。
第55章
门外站着那个我在白天见过的、眼尾有条疤的汉子。我不知该怎么称呼,只得笨拙地说了句,谢谢。
他摇摇头,粗犷的大手将打包好的正方形披萨盒递给我,连带着两盒安全套,上面一行“极致润滑”写得格外奔放。
他伸手对我比了个拇指,表情坚定,值得信任。
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把那两盒并不想要的赠品放在了玄关外的立柜上,我回到客厅,宫隽夜在铺着地毯的沙发区等我,厨房亮着灯,他从冰箱里拿了结着白霜的汽水,一只手抓着易拉罐顶上那一圈,直接用手指撬开了摆在我面前。
我是真饿了,看着滋滋冒泡的汽水和铺了一层芝士海鲜的披萨,觉得食指大动。
对了,得给夏皆打个电话。
一下子想起这茬,我放下咬了一口的披萨去掏手机,看看时间,夏皆这会儿应该是刚下班。
电话拨通的时候她刚从店里出来,“喂,宝宝?”
“妈,”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跟你说一声,今天不回去了,在我朋友家住一晚。”
我讲话的空当里,宫隽夜动作很轻地没发出声音,把耳朵贴在我握着电话的手上,偷听了夏皆的回答。
“啊,行。”她说,“别给人家家里添麻烦啊,明天回来吗?”
“当然,明天下午我们班聚会,结束了我尽量早点回去。”我说,“你到家先把门锁好,早点儿睡。”
“知道啦。”她笑了声,“晚安。”
——这算不算我在对她撒谎?
我挂了电话,继续咬手里那块儿披萨,听见宫隽夜说,“我是后来才知道你是被收养的,我就说那么年轻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只儿子。”
“当时我们一条街的邻居都知道这个事,但是因为她没结婚,也招来不少闲言碎语。”我喝了一口汽水,看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切换成唱片音响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