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佳皇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分析那么多有的没的,听着像是很有道理,煞有介事地解释了定庞为什么一时半会不能彻底搞死葡萄,结果瞬间葡萄禁区里就乱成一锅粥。
后来,还得靠天命介入。那个时候禁区里已经开始叠罗汉,第一杀手,掸花子的,空霸,沙雅天神,一个个人仰马翻。天命吹的是攻方犯规。
之后,场上的节奏彻底变了。就像是专门为了打卫佳皇的脸似的,双方以单挑为契机,展开了高速对攻。
施仙奴酣畅淋漓地过掉朱宁霍还不算完,提塔尔,党葡鸰,福尧三个人都没有拦住,还是哈坎用黄牌的代价铲下来。
查密雅的任意球找到禁区内的曾高娜,这一次咆哮着的福尧反而赢了。
而在下一个回合中,扬眉吐气的福尧又输给了打到中锋位置的矮冬瓜苏连,那拖把样的长发扫得他脸生疼,顶向死角的皮球被桂姿单拳击出。
哈坎逮住了不再压抑自我的施仙奴。踏足一片开阔地,正酝酿着又一次过人暴动的施仙奴哪会把这条主动送死,只是戴着队长袖标的杂鱼放在眼里?
现实正好相反,过人如麻毁在了起点。40米开外的哈坎断球就射门,狠狠地砸在横梁上。
朱宁霍还是特殊的那个,当他决意向前,没有谁能拦阻,当薄礼客们埋伏下杀招的时候,突击的重任他已移交。
“绝妙的空切!”
扈圆枪大惊小怪的谬赞中,无人防守的党葡鸰完成传中,鲁孝这一次还没有想到红黄牌的威胁就被辛斯特背在身后。在被完全倚住后想要抢前,不防辛斯特已经把球卸下来,雷霆万钧的上抢,遇上迅若闪电的转身射门。
说好要保贾公举平安的鲁孝反倒被保护对象拯救。柔弱的白面门神再次超神发挥把直奔死角的冷射拒之门外。
查密雅刚在葡萄人从中翻江倒海,跟着奥孔瓦孜就拖着苏连往前冲直到把后者摔在地上。
刚开始还是捉对厮杀,假如曾高娜对位朱宁霍,斗敏捷,自己都知道求助;施仙奴遇上哈坎,那各擅胜场,谁也不会退缩,大不了互相伤害。
但很快就杀红眼——苏连欲与福尧试比高,查密雅和拉库盆沓斗悍勇。倒不是逞一时意气,高频的节奏上去就下不来,催生出开场以来最大规模的大乱斗,等到真正开始上头,死球也没法让人停下来。
朴鹫看到这里,震撼之余,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这就是扒总和核心一直说我小觑了足球,想得太美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再好的想法,都是苍白的。强弱,对错根本左右不了突如其来的情绪。人心才是左右战局的根本。只要触动了那个开关,每个个体都会暴走。这便是岑大爷所谓的拖出下限来打吧?比起更好的方法,果然还是个体更重要。怪不得那些专业足球人士这么看重所谓个人能力——真正的好用啊!这便是新疆葡萄存在的意义吧?
白筑的骑龙队辛辛苦苦构建了一个体系出来,呈现的内容也足以吊打芭比兔,甚至整体实力明明也是强过芭比兔的,人家就占着一个个体优势,硬生生把你拖下水。今天又何其相似?新疆葡萄各方面都拍马赶不上大羊定庞,独独个体素质差的不远,就靠着这个硬生生怼出了生机。简单粗暴的个体,才是足球场上最大的本钱吧!新疆葡萄就仗着这个,撑到了大羊定庞莫名其妙的发疯。现在再想回去,已经晚了。
卫佳皇则在想:我是怎么了?受到朴鹫的影响,不自觉用那么多条条框框去定义足球的规律吗?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严重的精英式强迫症了?什么时候,我忘了那条足球最根本的特质了?
那条特质还是岑大爷教给他的——只论输赢,是最简单的事。
对输赢来说,除了结果都是假的。辛斯特就是打成了,打倒的就是鲁孝。施仙奴就是打坏螺丝的一锅汤。不管鲁孝是怎么被打倒的,那个球就是坏在他身上。施仙奴是怎么失心疯的,无关紧要,反正汤已经被打坏了。
没有那么多因为所以,机会总是稍纵即逝。最简单的输赢也是最残酷的。
幸福来临时光顾着傻笑,最后想哭都哭不出来。
扒了摸则是觉得自己灵感来了,真相呼之欲出,拼命地想要透过这目不暇接的分分秒秒找到最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