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芭比兔开始有意识回收,白筑他们也立刻叫停以温义权和霍鸾为双核的极端打法。急着追分,再没有保留实力的必要,没有谁能置身事外。真双核分工明确,白筑操持柴米油盐,蒋灏负责诗和远方,严谨有序向前推进。虽一心求胜,更忌惮对方的强势反弹,一环扣不上宁愿增加安全球来压节奏。
秦大解说道:“比赛的胜负手还是比双方对白筑这个点的压制和反压制。我们可以清楚看到,在刚过中线这段位置芭比兔会放任他自由活动,理论上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组织进攻,但实际上白筑这段时间并没有纵深的尝试,有传球的空间却没有传球的价值。李闪乾说到做到,坚持固守在那条线上——看!还是这种情况,白筑拿球了,很难得地把球控下来,这是要控制下节奏的意思,不强打,吴啸厉他们还是把他罩住,不上抢,正面还是没法传,就算能穿过去也没有点啊,还是分边,于航缘接着......”
于航缘没有接着太稳,于神已经顶上来。
王秋梅摇头:“两个边被对方压制得太惨了。”
卫佳皇暗叹:于神那边有心理准备,麻用韧这招实在是万万没想到。
老于一顶,小于惹不起,被逼朝回打,严洋顺了顺,看到杜牧回撤最深,找他再稳固下节奏,当然这一稳固对手那边就更没什么空子给你钻了,诗和远方完全成了空中楼阁,即便是这样还是要向前。
秦大续道:“还是刚才这个问题,刚过中线以后白筑还可以分边,但是芭比兔对两个边的态度就很强硬了。骑龙队尝试边中结合想用传跑跳过单挑的话,别人都无所谓,中路再往前麻用韧就出来死磕白筑。说穿了,双方主要还是围绕麻用韧和白筑这两个点在斗智斗勇——”
卫佳皇有些意外:秦大文豪可以啊,这都看得出来?今天说的是单口,身边没有专家帮腔,不简单喔?
“骑龙队依赖白筑可以无视封堵的出球,芭比兔依赖李闪乾镇守的防守下限。所以,芭比兔不惜放弃边路防守也要堵白筑前插拿球,也有资本放弃那个边的防守。”
白筑接不了球,别的人能接,塞萨尔或者杜牧,甚至回撤的蒋灏见着刘黑娲空了,都毫不犹豫朝那给,提前量脚下都给过。前者直接被李闪乾搞下来,脚下过得了第一个,过不了第二个,甚至传出来的可能也没了。
同时看着手机直播的朴鹫直摇头:“说那么麻烦,还是边后卫太弱,上都不敢上,人家两边都是一夫当关,优势兵力全部集中在中路,白筑他们过球都够呛。”
扒了摸忍不住说了几句公道话:“如果不是忌惮天命,他们也不会这么保守的。上去策应不难,关键是之后不知道该怎么接,或者说能不能接。”
假设如朴鹫所愿敢了,刚开始两个打一个局部肯定有优势,别说麻用韧,强如于神,防得住带球就防不住传球。可人家李闪乾压着下限,后续人家一定有法填,如果你的后招跟不上,反转很容易就发生。
“就像扳平那球一样,这个度把握不好,你捅人家不死,人家打过来你后面人都没有。”
朴鹫觉得这下轮到该给天命说几句公道话了:“那也是你下限有太大的差距,怎么赖到天命的吹法上?”
“下限是有差距,但天命的绝对权威放大了这种差距。”
朴鹫皱眉道:“这样打倒是默契,总要决战的,巴比兔可以等,白筑这边等下去不会崩么?”
扒了摸陷入沉默。
这段时间属秦大最活跃:“相比刘黑娲和温义权,明显感觉于航缘和霍鸾这条线要紧张得多!毕竟于神的压力不是盖的,一旦出现反击机会田泰也会靠拢,这两人联手是现在骑龙队防守需要面对的头等大事。刘黑娲和温义权这边理论上是麻用韧的领域,但他更多承担了限制白筑的任务,这边的压力倒还好——”
说话间,刘黑娲趟球太着急被李赖拿下,田泰挂到了温义权这路。
实打实地诠释了下什么叫压力倒还好。
还好射偏的还好。
这样一来,骑龙队前场对传到右路——尤其是喂刘黑娲为目的的球慎之又慎。
最后干脆是无视。
杜牧正放弃传给放空的刘黑娲,用一个隐蔽性极强的变化来承接这虚晃一枪,毫无征兆给到对侧空位的于航缘。
当即把于神招来,把于航缘吓得第一时间横传救急的蒋灏。
因为是救急,蒋灏只来得及把后背扔给对手就把球护住,马野顶出来,蒋灏可不敢放心把后背这么地让敌人托管,第一时间捅给塞萨尔不给马野夹带私货的时间。
塞萨尔本能是想持球推进的,却看到左近的两个伙伴,一个忙着做防身动作,另外一个小的刻意往对方的边后卫身后躲,塞萨尔哪怕再迟钝也明白这意思是别给我,一时间有些恼火:你们他妈的口号喊得倒是起劲,到底想不想赢的?
正准备自暴自弃往中路硬突,眼角余光看到白筑拉到斜后的空位,几乎在同时,麻用韧也往边侧落位。
白筑虽然什么都没说,塞萨尔还是轻易不敢招惹,队魂千辛万苦拉了个位置出来,他可不敢无视,于是又打给白筑。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想:又开始做那套无用功么?
无用功倒罢了,结束的时候要是没成死球,芭比兔总会就势打一波反击,威胁都还不小。
这样打,保不齐还会被偷一个。
有些人禁不住在心里埋汰:你就这样代言草根的吗?穷不思变,想赢怕输,不肯冒险,那你们拿什么来下克上?
卫佳皇对白筑是放心的,他不爽的是那些队友:随便那个谁,站出来啊,只要带了节奏,他自有法串联一切!
韩单在想:这还忍?快使用你的杀人射门吧!
不见杀人射门,有丑陋的回传。
看台上实在有人气不过,发出嘘声,声响不大却委实刺耳。
后场几经辗转最后拿球的是严洋,听得右侧有人叫:“严师兄!给我。”
中线的那一边,刘黑娲炽热的眼神赢得天命的特写。
卫佳皇心中一动:从他开始吗?
同时的白筑虽然没有要球,但站在位置更为优越的空位。
按照约定,除非另有更优路线,后向前趋于平稳要做脱离后场最后一传的时候,白筑必须作为首选。
一定要这样,才能保证实战中遇到动荡保有的下限最高。
决战之前,只谈下限。
抛开人品和前科不提,严洋毕竟是球队唯二真正在顶级联赛出过场的球员,他的权威性某方面来说比白队还强。这场比赛为了维持下限所做的基础设定大部分都是他的主意,在细节方面,有些时候他比白筑还要说一不二。
这小子明明知道还要我传你?传你有用吗?你不是麻用韧的对手!
严洋想着要瞪他一眼,让他理智一点,不要那么飘!眼下局面虽然沉闷,那是决战前的沉闷。为了给最后的冲刺蓄力,这样的按部就班是有必要且必须的。
就像对方用光换人名额,我们有名额但没人可换,实质上是一样的!想赢就得靠现有的人,一个都不能少!要杜绝一切非战斗减员,这样的无聊,这样的煎熬都得挺过去!我们需要赢,但我们不能急,一旦行差踏错,拼消耗我们是斗不过职业球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