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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 看谁脸皮厚(1 / 2)

明明在芭比兔的主场,骑龙队却开始得到主队般的声援。

草根群豪可不是那些球盲般的球迷,看的不是热闹,看的是门道。声援的时候,也不是无差别的瞎起哄。

气氛最开始热闹非凡,但很快收敛。不为别的,只因这局面委实有点诡异。

白筑的骑龙队撩拨得大众尽皆血脉喷张,就快和普通的球盲没有区别,满以为他们将借势展开一波屠杀,直接把芭比兔给烹了,谁料他们就像精分一般,嘴炮打的响亮,拿出的实际行动却是最让人不齿的打法——蹲坑。

若只有这个,无非也就是失望,谈不上诡异。再加上考虑到骑龙队两球在握,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大家都是踢球人,仔细想想反倒觉得能够如此理性地调整战略的白筑他们值得钦佩。这种行为其实是很容易取胜的,大家应该支持,也打定主意要支持。

然而,问题不在骑龙队这边。如果说两球领先的队伍有资本做任何事,可以乘胜追击,可以摆大巴,甚至可以浪,可是作为两球落后的一方,那必须得要努力进取,明知不智也要尽全力施展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刮不了风下不了雨也要疯狂输出。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芭比兔他们也蹲坑。而且蹲得比骑龙队还理所当然。

他们开中线球,胡乱地向前一耸,除了麦罗比法,压根没人跟进。

这就很尴尬了。

骑龙队在后场控球,芭比兔由麦罗比法率领两个马仔象征性骚扰一番,其他人就隔河看柳,决不加入进来。

草根群豪本能想骂人,可又不知道该骂谁。

轻而易举反客为主虽然很爽,可这种让主队拥趸恨铁不成钢地嘘自家人的戏码就不可能发生。

扒了摸和朴鹫这才意识到——看台上跑道上竟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站芭比兔立场,或者说是站蹴帝以及足球大人立场的观众。

秦大也有同感,虽然他和扒了摸朴鹫不同,能看到李续洋这些异类,但显然,不说孔怖,即便是李续洋也很难指望他站在蹴帝那边。

这本来就很反常。

明明是芭比兔的主场,就算蹴帝要搞摸底测验?两不偏帮?也不至于布置成这么极端的现场。

那就是说这个现状和蹴帝没有关系。

朴鹫皱眉道:“十之八九是芭比兔有意为之?”

扒了摸倒是不排斥他这离奇的推论,但是想要他拿出更多值得信服的论据。

可芭比兔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芭比兔对骑龙队的评估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

骑龙队刚开始估计也是给吓得够呛,但是很快就适应了?不指望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既来之则安之。

来的是麦罗比法,查尔斯和安德烈,正好是南美三剑客,大家好生招待便是。

洋人虽强,骑龙队也不差?十个溜三个还是轻松加愉快,先开始有点生涩,后来像遛猴子?再后来像遛狗?像是在致敬旧世界的一个牛肉干牌子——遛洋狗。

最后?狗不干了。

老子也回家了。于是就更尴尬了。

中线这边是老着脸皮看对面半场做传递训练的芭比兔们,中线那边是老着脸皮就在自己半场自high的白筑他们。

看别人玩的那半人眼神仿佛在说有种你就过来。自己玩的那半人仿佛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对方——有脾气你就一直不过来。

芭比兔还真有脾气不过来。

骑龙队没有放弃?动作升级,改变玩法?提高难度?不光是简单地安全球递送,开始掸花子。

草根群豪陆续石化:妈呀,活久见鬼,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天王山。

这难不倒秦大,他背了几首自己以前写好没用过的打油诗,再扯了些有的没的,才开始进入正题:“骑龙队秀起了花活,真是一群有创造力的小伙子!彩虹过人居然可以用来过自己人!表面上看这是不尊重对手,但是在对方摆出了以静制动的终极奥义后,这样的操作不但可以保持球员的状态,避免像曹刿论战那样被对手以逸待劳,更重要的是可以修正防守时候的位置。光是传递保证不丢球还差了一半意思,另一半就是现在他们做的以攻带守!这个带不是代替的代,而是传帮带的带,带动!用进攻手段刺激防守状态,带动良好的竞技状态——这个连接更是别出心裁啊,好个郭明去!用钟摆过人加马赛回旋!多么了不起的创新啊!这样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连接,却在不经意间......”

然而任你玩出花来,对面也只是把你看着,像在看一群傻逼。

这回轮到骑龙队不干了,合着半天你们当自己在看猴戏啊。

人家还真是。

于是,猴们不演了。

老子不玩了!这下你们看个狗屁!

球就踩在白筑脚下,其他人看着对面的芭比兔,也像在看傻逼。

都把对方当傻逼。

秦大这下傻眼了,他倒不是没词了,诗词诗词本就是一体,有诗就有词,写了那么多首诗,哪里会真正地没词?

可问题是词倒是多,他不敢用。现在这个场面他不敢说下去了。刚才已经活像反讽,再说下去那完全就是骂人不带脏字。更可怕的是,他不确定现在两边干的事情叫什么。

以他不成熟的足球经验来看,他觉得这应该算是赤裸裸的消极比赛行为,如果这都不算亵渎足球,还有什么算?

他偷偷看着散落在东郊体育场内的十来个公务员,忖道:这你们都不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你们还算什么公务员?你们这是等着看蹴帝的笑话吗?

特维斯乐了,居然来了精神,早就盘腿坐在看台的板凳上,看得津津有味不说,这时候掌不住要哈哈大笑。

“哈——”

只哈了一声,眼疾手快的朱雨跳起来拿着个奶嘴把他嘴堵上。

特维斯经历了一些现实的磨难,比刚来的时候要懂事的多,知道朱雨是为自己好——确切地说是为“大家”好。他也没有挣扎,不然以他旧世界差点把鲁孝拱翻的蛮劲,朱雨能奈他何?

柴据琅根本就没注意到身边两个男人在做什么,像只美丽的呆头鹅。

难道就这样耗到完?还能有这么好的事?就算白筑他们很强,蹴帝那边的球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上道了?

王秋梅在中线球一开始是愤怒的,但是他克制住了那份愤怒:又不是卫佳皇他们,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有什么好气的呢?

看着看着,他也跟着在思考。到这时候,想通了大半:好像也只能这样?毕竟过去所谓的非赢不可,不赢也不会少块肉。

即便是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王秋梅也知道这场谁输了可不是少块肉就能解决的。

都不想输,就这么耗着。

还站在电视机前的卫佳皇心急如焚:就这样坐视对手保持现状进中场休息吗?那样有什么后果,你最清楚不过啊?

草根群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先想着帮骑龙队骂死这帮猥琐的兔子,但凡有点血性都会变,出嗷嗷叫的饿狼去找回最基本的体面,可是看到骑龙队使出各种讨打的掸花子技巧来羞辱芭比兔,这帮赖皮兔仍然安之若素,他们也就放弃了。语言永远没有行动更伤人,骑龙队这么讨打的动作都一点波澜都没有搅动,那点唾沫星子还是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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