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开卫佳皇,魏廿皋突然站了起来,仰天狂笑:“谢了啊,南卫大人!”
这么明确的信号,外面的人再后知后觉也不再怀疑,有人就蠢蠢欲动,也说不上想要干什么,但是一定要亲身证明世界的变化。
何以证明?
很简单,去到之前禁足的地方——魏公馆。
关知横在前面:“谁敢上前一步?”
齐行人最乖,当即立定,李琅貂等人却有些犹豫,李琅貂甚至在想:粉苹果之战真翻篇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国王归来?既然那位真正的归位,老队长你这个临时借贷的暴发户还能不能耀武扬威呢?约定时限还没到就冻结你的临时资产确实有违胜者为王的铁律,可是用在圈内相残,那位不会坐视的吧?
李琅貂其实很有心机,但球风上就是走有勇无谋路线的,主张一力降十会,说起逞勇斗狠,那是他的最爱,要不然也不会在旧世界人送外号李莫斯。
旧世界有种说法叫做球品如人品,这句话在李琅貂身上得到充分的验证。
李琅貂的人品和他的球品简直如出一辙,四个字——公私分明。
想当年李琅貂在余艮穴引以为傲的“出月鸟六小灵童”中排行第三,江湖人称“出月李三”。在余艮穴麾下,代表下陆中草的前身下陆西季参加乙级联赛正式出道后,作为球队头号红棍,“出月李三”之名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乙级联赛的江湖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后来下陆西季不负众望升到了甲级,这股腥风血雨又来到了甲级。因为出月李三睚眦必报,以及疯狂的接近恐怖主义的加倍奉还的报复行为,作为老爷子最器重的小师弟,也就是后来全村人的希望,现在下陆的副市长,尤电,在其职业生涯最重要的初期阶段能够与重大伤病绝缘。现在下陆中草的第一红棍兼屠夫——小四舒贤健,曾几何时也是一个向往诗和远方梦想成为奥科查那样的大师的有志少年,就是受到了李琅貂人格魅力的感召,终于率真面对潜藏在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毅然弃笔从戎,拒绝了诗和远方的诱惑,成长为一个真正的铁血战士。
就是这样,李琅貂在下陆西季职业生涯初期刀尖淌血的艰苦岁月里,和其余五小灵童成了过命的交情。
后来,李琅貂也效仿小四,忠实于内心深处的抉择,做一个真正意义上重赏之下的勇夫,毅然转会加盟旧世界足坛的金钱帮——大羊定庞。
到了大羊定庞,出月鸟六小灵童依然情比金坚,他们的友谊照样坚不可摧。可唯独有一点,场下是朋友,场上李琅貂可对得起金钱帮对他的打赏。从大师兄,二师兄,干到半个徒弟的小四,甚至守门的老五也不放过,最后在职业足坛向来和重大伤病绝缘的那位全村的希望,老爷子心头肉的小师弟竟然也栽倒在他的断魂钉之下。但是一旦终场哨响,他还是出月鸟师兄弟永远的“出月李三”。
正如此刻,关知是他在这个圈子最尊敬的男人,但是他不介意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吃这个叫关知的超级无敌大螃蟹。
徐胖子叹道:“这是何苦?他们叫你一声老队长,保留最后的体面不好吗?”
关知冷笑:“不到最后一刻,终是胜负难料。既然你说11大救星互不侵犯法则才是至高无上,只要我拦着,魏廿皋也杀不死卫佳皇。”
在大羊定庞也是头号红棍的李琅貂已经得到徐胖子的首肯,踏前一步:“老队长,得罪了!”
齐行人颇犯踌躇,论理自己应该在关队身前布下八辰渊才对,可是连成野雪也感觉大势已去,这时候还陪着关队强出头,实属不智。
至于櫜頫卛,冉老师他们,根本不在乎场外的闹剧,他们只关心里面的残局应该怎么续。
櫜頫卛在催冉老师:“快点引爆马茹胧!”
冉老师吃了一惊,櫜頫卛勃然大怒:“装什么装?你会不知道西施后来照我的授意加的手脚?你已经给我搞成这样了,还要继续在我背后捅刀子吗?你之前想让卫佳皇活,现在你应该很清楚他活不了了!这个时候用他的贱命来做点垂死的挣扎也好啊!”
北朴在同时向冉老师提议:“你照他的做!不过如果能和卫佳皇取得联系,你一定让他不要对魏廿皋动手!”
冉老师听懂了:你意思现在引爆马茹胧肯定搞不成,引也是白引?
櫜頫卛举目看四周:“谁在策反你?朴鹫么?这时候了,大方点,开诚布公来说,所谓的第一智者,藏头缩尾的也不怕丢人?”
方瓷正问:“现在这笔账到底怎么算?真的翻篇了?为什么不杀魏廿皋就不会死?”
意识比人声快,何况即便同时发生,北朴也会优先考虑自己人的问题。
“所谓规则补充说明,无非就是帮他们自圆其说的东西。拿到卫佳皇亲口说出的原谅,重要的不是含义,是说出来的事实,他们用这个就能把粉苹果这页翻过去。最关键的是这视为卫佳皇自动放弃胜者为王的权利,这件事就此盖棺论定。任何人不能旧事重提,谁做了就是对胜者为王铁律的践踏,如果卫佳皇现在再起杀意,这相当于蹴帝当时输球赖账的操作,而卫佳皇不同于蹴帝,没有冷处理缓冲的余地。”
但是卫佳皇那里的情况又和这几个人设想的不一样。
在说出“我原谅你了”五个字后,卫佳皇感到神志清醒过来,最重要整个心情相对变得轻松,还没来得及理顺当下的状况,却突然一阵惊悚: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的是瘫在地上的马茹胧。
本能是不敢看魏廿皋那边,虽然还没想起为什么,结果看到了惨不忍睹的马茹胧,卫佳皇不像外面看直播的足球大人或者朴鹫为首的英中英们,压根不知道马茹胧发生了什么,只从视觉触发的第一感觉,他断定马茹胧这是被分尸了。
所以问题就来了,至少有两个:第一,她怎么来这的?第二,谁这么残忍?
他正思绪飞扬,被魏廿皋当胸一踹,活见鬼地看到他站起来。
一时间刚才但凡自己经历的惊心动魄全部想起来了,为什么怕见魏廿皋自然也在其列。
但是他突然发现魏廿皋那魅惑的眼神依然存在,自己却免疫了:对啊!我该不怕他们的神通才说的通啊——不对,他本来也不该有神通——糟糕,我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会让他发狂的!
却见魏廿皋美滋滋的表情,似乎掌握了什么确切的消息,来回搓手道:“你的魔法好像也被高人排除了。我宣布,现在你可以愉快地来杀我了,不用怕被我强奸!而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谁躲谁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