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口里的杜松子酒喷出来。他冉违地可不是要喝魔爪的人,酒喷到悬浮的屏幕上。
房间本来是偏黑暗的,但是櫜頫卛这边有特殊的办法能看清楚。
只见卫佳皇掀开被子,露出熟睡的完整的无遮挡的美妙的马茹胧。
冉违地当时在想:好你个伪君子,亏我还当真了,这时候终于不装了?
櫜頫卛笑了:“你以为他要上?”
冉违地冷笑:“嗯,想必只是蹭蹭。”
“赌吗?我赌蹭蹭都不会发生。”
冉违地心中继续冷笑:除非他没有。
于是一个小时后,冉违地在櫜頫卛监视下一口气喝了一整瓶。
卫佳皇至少看了一个小时,什么也没做,只看,那表情又不像是在欣赏什么美好的事物,包含着一种死记硬背的坚毅。人不断地移动,只是看,身体的各个部位。
后来才知道,一个小时只是上半场,总共看了两个小时,而且没有中场休息。
“卫佳皇这个人虽然天资平平,但当他认真起来做一件事的专注度为我生平仅见。”
冉违地以前听这话,想着这家伙不过是打定主意用人家来献祭,在仪式前夸赞待屠牲畜的好,直到今天凌晨才知道他是说真的。
他在想:这个人的专注度着实可怕,他作为不被洗脑的特殊的那个说不定缘由就在这。朴鹫之所以一直袖手旁观多半也是为此。这样的人也许很难对一件事下决心,显得那么的优柔寡断,但是又和优柔寡断不同的是,一旦你真正的决定,真正的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做。
所以他宁愿死也不踢球,而他答应了櫜頫卛会去死,櫜頫卛就坚信他最后一定会死,哪怕真正的杀掉了魏廿皋,也不用担心他会贪恋余生。
这样的人,如果是发自内心地回心转意,他一定会走到最后的吧。这就是朴鹫说的你情我愿,压根就不会担心中途会抛锚。
甚至,真正看上他的那个叫洪宇岚的超凡存在,赌的也许就是这个吧。
冉违地忍不住问櫜頫卛:“你不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焚琴煮鹤的事?”
櫜頫卛笑道:“你觉得以前的我能吃下区长套餐?”
冉违地默然,他知道这是实情。有些人说起来是那么的了不起,可就算是他们也不能真正意义上对抗形势比人强的古训,他们能够保有尊严的无非就是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确切地说,真正能决定的只有死。
櫜頫卛也问了他一个问题:“虽然你很早就想将其劝退,但真正知道我要干什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冉违地白他一眼纠正道:“谁也不知你真正要干什么,除非最后关头,无人能知你真心意。”
櫜頫卛笑道:“你是聪明人,知道个大体框架,细节也就那样,方瓷是舒贤健11号线那晚把我看透的,你呢?”
“晚很多,他从那长长的梦中醒来,我才明白。”
櫜頫卛仍在笑:“即便如此,你还是选择跟随,我很感动呢。”
冉违地若有所思道:”不管谁胜谁负,谁家得利,你总在做。做总比坐以待毙来的强,况且以你的实力未必就能称心如意。“
”有理。这就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两人碰杯,俱一饮而尽。冉违地想了想又问:”你既然对他的集中力有深刻认知,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为什么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