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是疑问句,只是做一个陈述。
陈珂点了点头。
“前两天,跟我也见过了。”叶北川接着说,“也聊了一些话。”
陈珂又点了点头,他全程没什么表情,一脸的平静,实则整个手心都在冒汗。
叶北川又说:“打小你就是懂事的那一个,隔了这么久,你能想明白拒绝他,没由着他胡闹,我还是很欣慰的。”
“什么?”陈珂下意识的抬头看他,眉头紧皱。
叶北川摆出一副笑脸来,拍了拍陈珂的肩膀,说:“好孩子,好好做你的生意,不要再跟我家那混小子鬼混到一起去。”
陈珂眉头皱得更紧了,话说得再委婉也不过是怕自己跟叶易伟再在一起罢了。
“你要是想给酒吧换个地方,叔叔也是可以给你找找人通融通融的嘛。”叶北川又说。
这是一个甜头也是一个警告,酒吧想要换去更好的地方他可以帮得上忙,要是陈珂做了不该做的事,他同样也可以一句话让这酒吧在这个城市再经营不下去,事实上他一点都不介意这么做。
“不用了。”陈珂打断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冷淡,心里不由得一阵发冷,声音不由得也有些拔高,他说:“这地方我已经待习惯了,挺好的。”
不管曾经有过多么亲近的关系,也不管如今装作多么的亲近。这么多年了,自己在这位长辈的心里依旧还是那个拐偏带坏他儿子的罪魁祸首,这是陈珂的原罪。
事到如今,叶北川能这样拐弯抹角的来给他敲警钟已经算是难得,比起五年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不要脸已经算是相当的客气了。
叶北川被他一句话直白地顶撞回来,脸上也有些难看,陈珂的态度冷淡得近乎不近人情,他也不由地在心里暗自揣测他是什么意思,虽然前两天叶易伟亲自说过陈珂不愿再跟他在一起,他今天来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再适当地敲敲边鼓,甚至不介意卖点甜头给陈珂,用些外力将两人的关系拉得更远一些。
这是他一惯做事的手段,自觉自己对面前的陈珂已经相当客气了,这孩子怎么这个态度,顺着他的意,居然还不领情吗?
“您的意思我知道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进去了,还有客人要招呼。”陈珂见他不再说话,又冷淡地开口说道。
叶北川皱着眉头看他,手又背去了身后,他自上而下地看着陈珂,半合着眼睑,从陈珂的角度看过去,有些轻蔑的意味,这让陈珂不舒服,他没等到回话,双手插回了口袋,随意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陈珂面色不善的回了店里,闷声闷气地钻进了吧台,开始给自己调酒喝,领班夏静注意看了一会,忽然意识到他简直像是有意要灌醉自己的喝法。问了服务生发生什么,当班的服务生也说不清,搞不懂老板这忽然来的脾气。
夏静过去问了问陈珂,陈珂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劝了几回也不见有用,只得作罢。从后厨给他留了一碗红豆沙,趁他临走时候给他拎在手里,好歹回去垫垫肚子,不至于难受。
等结束了营业,陈珂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一两点,他打开了门看见空空如也的家里,斜靠在门口,不想进门。
过了一会楼道里的声控灯也灭了,黑漆漆的一片,楼道里的穿堂风也吹了过来,冷的厉害。
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儿声响,陈珂搓了搓手臂,跺了跺脚又把声控灯点亮,而后丢开手上那碗红豆沙,开始在门口的鞋柜里找烟,他平常不抽烟,但是上半年季北有一次来家里玩,给他带了一条玉溪,是季北的客户送的,当时没在意,随手就塞在了鞋柜里。
他固执地不肯进门,两只脚都还踩在门框外边,光探进半个身子倾着身子,探着脑袋就着那点光线翻找,鞋柜里零碎的东西不少,全都被他随手扔在门口的地上,满脑袋都是要找到那条烟,哪怕就一支。
叶易伟顺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