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又给封了一半。”allan说着,意外的发现严维在看他,不由笑了一下,拿出包烟,给自己点着了一根,又递给严维一根。“我瞎说的。这路段老出事,说不定前面又有车祸。”
他发现严维没有伸手接,愣了下,么指和食指拿着烟卷,重复了一次递烟的动作。“怎么了?”
严维用手挡了一下,侧过头想自己的事。allan碰了个钉子,自觉没趣,把烟重新塞回盒里。正打着方向盘,换了条走的快些的车道,就听见严维说:“走过去,开车过去,哪个快些。”
allan愣了下:“你要去看?别了,血肉横飞的。”严维一听,就去拉车门,好在中控锁没开,allan吓了跳,拨开他的手:“别胡闹,去就是了。”他说着,看了一会严维,突然笑了:“怎么感觉你年纪比我还小,脾气说来就来。”
严维的眼神有些恍惚,已经没心思搭理他了。飙完车,再这样慢慢的塞车,总让人觉得累,觉得筋疲力尽。人总是这样,有时恨不得走快一些,有时又恨不得走慢一些,被别人的手推着,拉扯着,一路过来,还没抱怨够,突然就白了头。严维垂着头:“我现在不想说话。”
allan开着车,随口问了句:“不舒服?”严维的头又垂低了点,腕骨抵着太阳穴。真难受的时候,总是说不清个中滋味。像想伸伸懒腰的时候,被迫蜷起手脚;像身体发热的时候,不肯出汗;像胸口堵了口气,恨不得去哪里大吼的时候,却说不出话。
allan观察着严维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哄。想了想,拿出以前哄人的那一套,趁堵着车的间隙,右手一把搂过去,俯下头摩挲起严维的脖子,“嗯?哪里惹着你了,告诉我。”严维只是侧着头,直到那个人舌齿并用的时候,才不耐烦的一点点推开他。allan皱着眉头,也不满起来:“你是怕追我们的那人出事?”外面车流稍微通畅了些,他踩了下油门,换着车道超车,尽量往车队前面挤。“他究竟是你什么人?”
他以为严维不会答的时候,却偏偏听见严维闷笑着。“他是我什么人?他是我什么人。我们什么都不是。”allan似懂非懂,严维笑的肩膀都微微颤着:“可我能让他不舒坦,他能让我笑不出来,这算不算打断骨头连着筋?”
allan耸了耸肩,开始慢慢加速,远远望见路障上的荧光,开到附近,严维干脆的说:“开下车锁。”看着男人按了下中控锁,车还没停呢,严维就拉开门跳下去,晃着往旁边走了几步才站稳。allan吓了一跳,看副驾的车门在空中摇晃着,连忙伸出手把它关严了,关好了才觉得不对,赶紧把窗户摇下来:“喂,严维!”
路障拉开,围着两辆轻微变形的汽车,零落的站着几个警察。“严维,你先上来吧,在这没法停车。”严维往前走着,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allan看着事故车辆的车型,突然有些懂了。“严维,我把我名片给你吧!”
他的车速放的过慢,后面抗议的喇叭声响个不停。严维像没听见似的,他不得不加了些车速,严维的身影越来越小,被后面的车辆赶着往前开去。人总是这样,会记得缺陷了的结束,而忘了主宾尽欢的饯别。他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严维?”终究是渐渐开远了。
严维走到路障旁边,出奇的冷静,指指那辆黑色奔驰。“车主怎么样了,我认识他。”只有几个警察还在做着事故记录,旁边的大多三五聚着,聊着天,其中一个回了句:“轻伤,送医院了。”
严维点了点头,心里闷闷的,堵着。不像是难过,也不像是不难过,如同在看别人的故事,神智飞到半空中,正冷嘲热讽着。他绕着路障转了几圈,那辆轿车里,安全气囊打开了,车灯还亮着,发黑的血迹却滴滴答答的往车外延伸。警察那边顺口问他:“你认识他?知道车主平时怎么开车的吗,想到什么,都可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