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阳半真半假地把脸一板:“你跑来这么长篇大论的就是要说这些?刚刚吃的教训忘记了?”
司文勉听了最后一句话,顿时气歪了鼻子,对父亲怒目而视,愤怒得声音都跑歪了调:“好嘛,到底是谁教训谁?!反正丢脸的不是你,你就可以拿这个出来说事了,是不是?”
司远阳也是拧了眉毛,沉下面孔:“我只是叫你注意自己的态度,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司文勉重足而立,侧目而视:“我态度怎么了?你就是生怕别人不晓得你这个打人的本事,是不是?”
司远阳自认为不是一名草莽武夫,却接连被已故的太太和面前的儿子说有打人的本事,便十分烦躁地一挥手:“怎么,我打不得你?我是你爸爸,打你几下你还记恨起我了?罢了,现在我不和你说这个事,你在我面前我就没个清静。”
司文勉见父亲如此厌弃自己,气咻咻地拿手指往后一点,也不顾有旁人在场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清静,那我走就是了!反正我就跟你说一句话,快点把这几个假模假样的人赶走,其他的我都不管了!”
司远阳仿佛真是不想再看到他,转开眼睛不去看他,冷淡地说道:“他们要哭,我也没有办法。”
司文勉噎了半天,最后恨恨地扭头就走。走出两步后他猛然转回来瞪着父亲:“——哼,前面说了那么一大堆来糊弄我,什么破东西要送给我,我才不要!爱送谁送谁!”话还没说完腿就迈了出去,龇牙咧嘴地一径去了。
成五小姐始终站在一旁,见了司文勉临走时那个表情简直要笑出来,心里好笑地想道:“那么大一个人,怎么这样讲话?哼哼唧唧的,尾音还拐个弯儿。”
她瞥了一眼司远阳,发现对方的脸是阴的,便也不敢笑;再仔细一看,发现他的眼睛中正流露出一种掩藏极深、却极复杂的神情。她很感困惑地偏头望了对方挺拔的侧脸,心中不由自主地又接着想道:“平时倒看不出……要是个女孩子也就算了,听着可真别捏,不知道是要放刁还是要撒娇……”
五小姐的思路被挺着大肚皮小跑而来的福伯打断:“老爷,少爷一个人跑了出去,也没叫司机送,要不要派个人去跟着?”
司远阳从沉默中恢复,眉头还未完全地舒展,十分淡漠地开了口:“不用,随他的便。”
福伯一愣,随即垂首搭在肚子上:“是。”这又是怎么了?……福伯在心中摇头,转身退下。
只刚退到半路,身后却又传来迟疑低沉的问话:“往哪里去了?”
福伯旋即转身,垂首答道:“少爷也没说,像是乱跑……”他看了一眼司远阳的神色,淡笑着说道:“老爷放心,我留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