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
敞亮低调的办公室里,张憬铭坐在桌子后面,靠着椅背,垂眼第四次看腕上的手表时,刘羽臣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把手里的文件往矮几上一扔,呼道:“总经理大人,您这是玩儿的哪一出啊,天都黑透了,您今天的工作也早完成了,您还耗在这里干嘛,家里有吃人的老虎啊?”
张憬铭瞥他一眼,“有。”
刘羽臣乐了,挑起一边眉毛笑,“既然是吃人的老虎,干嘛还费那么大的劲把人弄回来?搞得连家都不敢回。”
张憬铭很不屑的看他一眼,“那你又是为什么守着一个麻烦不断的问题青年不放手呢,搞得半个月瘦了近十斤?”
说完那话之后,刘羽臣就后悔了,此时听了张憬铭的反击不禁有些自讨苦吃的感觉,他无奈的笑了笑,神情不太自在,“就知道你要扯我,我给您赔不是,您别再说我那些破事儿了行么?”
为了杜绝张憬铭恶趣味的抬头,刘羽臣赶紧又话锋一转,无比认真的讨教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去找白雪生是为了照片,是为了周弘,误会发生以后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甚至到现在还瞒着,由着周弘折腾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其实只要你把关键说出来,这事儿差不多就了结了,说不准周弘小朋友还会心怀愧疚,可你为什么不说呢,还躲着不回家,我实在弄不懂。”
张憬铭没什么表情,俊美的脸被灯光照得宛若透明,他垂下眼睛,唇角扬了扬,低沉好听的嗓音缓缓响起,“你说,一开始就将事情说清楚,和在误会的前提下争得了原谅之后再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一切坦白,这两种方式哪一个能带给人更深刻的感受?”
这话似乎有点儿绕,刘羽臣愣了愣,紧跟着露出来的表情就有些不好形容,挺受触动,禁不住感叹:“我要有你这淡定和心机,也就不用掉它十斤肉了。”
张憬铭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可刘羽臣还有不解,忍不住要问:“那你现在躲着不回去,是在等坦白的好时机?什么时机,快来了么?”
闻言,张憬铭轻轻地叹了口气,颇有遗憾的感觉,“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就这么简单的说出来有些浪费,最好来一个什么插曲把它用上,发挥出它更多的价值。”
到这里,刘羽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慢慢地摇着头看住暗自挣扎到底说还是不说的张憬铭,再次感叹:“你还真是,不愧商人这个名号啊……我突然有点儿同情周弘了。”
见张憬铭一眼扫了过来,刘羽臣又立即改口,“周弘福气大啊,他男人为了他那么费心。”
“比你费肉高明一点。”
“……”
于是,张憬铭回到家时,卧室的灯已经暗了,周弘侧躺在床上睡得正熟,他在门口站了一站,然后轻声去洗漱,回来便上床躺在了周弘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条胳膊来垫到他的颈下,另一条胳膊则抱住他的腰,忽然就觉得安心了。
张憬铭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周弘熟睡时发出的声音了,那种让他觉得温暖实在,心中安定的呼吸声,此时他只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周弘抱得更紧一些,除此之外他不能找到别的更直接的方式来表达此时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