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露出一种属于老人的感动。
甚至,刘谨下意识就伸出了双手,对向天笑做出拥抱的动作。
不过,刘谨最终还是没有拥抱向天笑,生生的将手放下,低下头,轻声道:
“向掌门,陛下就在走廊的尽头。”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向天笑独自一人朝着走廊走去。
如果之前来这里,是带着对皇帝的好奇。
现在,向天笑心中多了许多的疑惑。
诚然,昆仑派的崛起,是他向天笑自身努力的结果。
但是,最初的昆仑派,不过是锦衣卫扶植的一股势力。
目地不过是更利于锦衣卫,对西平州武林的把控。
之后的发展,就完全超出了锦衣卫的控制范畴。
再往后,西平侯府也想将昆仑派拉入自家阵营,成为侯府压制武林的一把利器。
但谁也想不到,昆仑派发展的如此之快,向天笑等人的武功修为精进的如此不可思异。
现下,不论是锦衣卫西镇司、还是西平州武侯府,都要仰昆仑派鼻息。
仔细盘算一下昆仑派的势力相关:
西平州、沧州、庆州、吉州、巴州、蜀州、河西州、西湖州、东湖州、越州、福州、奥州、南平州,共计十三州。
天下二十六州,昆仑派的触角,已然占据、影响了武朝一半,这还是没算西域与南蕃。
问题就来了。
皇帝不是傻子、朝廷不是摆设。
一个武林门派,占据了天下一半,朝廷竟然没有反应。
即便朝堂上阳家一手摭天;即便唐典阳循私、各家王府、侯府与昆仑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皇帝能容忍?
其实,向天笑一直都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说,昆仑派帮武朝开疆扩土,皇帝之所以能容忍,那鸟尽弓藏的事,历史上可是不少。
如果说,皇帝是要借昆仑派打破江湖现有格局,那皇帝就不怕尾大不掉?
想不通,向天笑打死也想不通!
来到走廊尽头,向天笑抬起手,又是愣住,暗忖:
‘我该是敲门呢?还是叫门?是自称臣下呢?还是……’
“进来吧!”门里传出声音,直接打断了向天笑的胡思乱想。
‘不就是皇帝嘛,无非是大一点的暴力团体头子’向天笑在心中告诉自己。
推门!进屋!
屋里没有想像中的黄金大椅,也没有金銮庄严。
虽然,屋里的家具也都是精雕细琢,却并不奢侈。
进屋三间房,并未隔断,只有左屋用一个屏风相隔。
右屋好似书房,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想是很久不用,毛笔有些干裂。
左屋透过屏风,隐约可见一张矮桌,上面置有一张琴和一把琵琶。
琴头从屏风边上露出,可以看出来颜色黑暗陈旧。
再往后一点,就是一张床塌,在斜对着床的地方,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这算是整间屋子里最华美的物件。
完全忽视了坐在正屋中的素衣男子,向天笑完全被房中的一切所吸引。
这里的布置与他在昆仑山上的起居何其相似。
原来,不是自己想这样布置,而是以前在这样的环境内住过。
熟悉,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