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晓的时候,云飞扬方朦朦胧胧睡去,却又有执事太监急急在外禀报道:“雷统领求见陛下,说有要事禀报。”
云飞扬只得躺在床上道:“叫他进来!”
执事太监道了声是。
须叟,雷云立在帐幔外道:“臣深夜到此,死罪!”
云飞扬叹道:“又有何事?可是西宫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雷云道:“皇上料事如神,太后的贴身女侍卫紫玉假扮太后,放火焚烧西宫,又有另外两名丫鬟趁乱护送太后企图逃跑,刚出皇宫大门,便被臣带人围住;现如今西宫的火已经扑灭,可人还在城门外的马车里。太后以死相要挟,誓死不下马车,臣不知如何处置,所以来请皇上旨意。”
云飞扬只得起身道:“外面候着!”
雷云遵命退出,执事太监便令外房里值夜的侍女急急进去。
一时间,云飞扬穿戴好了衣服,出来道:“如今虽然她的羽翼被剪除,没了什么作为,但她仍然是皇太后,她虽然不仁,但我不可以不义。如果她在此时出了什么意外,恐怕难堵天下人悠悠之口。速速令人备车,朕亲自去见她。”
雷云和执事太监都道了声是。
却说李俏儿带着两名侍女,都扮作了丫鬟模样,被禁军堵在城门外,心里难免惶恐,却突然有两骑快马飞来,瞬间冲破围堵的禁军,立在李俏儿的马车前道:“林红娘和竹修罗救驾来迟,请太后降罪!”
李俏儿在马车里听得是林红娘和竹修罗来了,心里顿时稍安,便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令道:“红娘,你和修罗来得正是时候,快给哀家杀出一条路来!”
林红娘领命,对着围困马车的禁军大喝道:“不想死的,给我让开!”
林红娘和竹修罗长剑出鞘,便要拼死一战。
城门里一辆马车却急急而来,后面跟着一队侍卫,便有随行的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李俏儿在马车里听得这一声吆喝,知道已经不可能逃脱,索性便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令林红娘和竹修罗收起长剑。
云飞扬已经下马车来,朝着李俏儿的马车道:“太后何故深夜出宫,可否出来一见。”
李俏儿坐在马车里,听得云飞扬还称自己为太后,知道云飞扬是怕自己今夜就死了,难堵天下人的唾骂,便冷笑道:“你是想让我回去坐牢吗!你别做梦了!”
云飞扬大笑道:“太后何出此言,你是西宫太后,只要不随意出宫,朕定当好生奉养您的晚年。您有什么话,还请和朕当面说清楚。”
李俏儿便只是在马车里仰天大笑。
林红娘却怒道:“你既然还认她为太后,何故派人围困太后的马车于此?”
云飞扬道:“红娘,修罗,你们既然去而复返,如何不进宫里来见见朕。朕还是北静王时,记得曾受过你一剑,今日难道你还要和朕针锋相对吗!”
林红娘突然长剑出鞘,指着云飞扬道:“针锋相对又如何,今日我林红娘誓死也要保护主人安然离去。”
众侍卫和禁军见林红娘突然拔剑,便都围了上来。
一时情势又剑拔弩张起来。
云飞扬却喝令道:“众将士都退回城里去,没有我的令,不准出来。”
雷云领命,带着禁军和侍卫退去。随行的执事太监钱忠却犹豫道:“皇上小心!”
云飞扬道:“不必担心,朕有些私话要和太后说。你也回去。”
钱忠只得领着两个随行的小太监也进城里去了。
云飞扬便对李俏儿道:“我如今也不叫你太后,自身也不以皇上自居,咱们就以故人之身份说说话,可否?”
李俏儿听了,便令林红娘和竹修罗退下,又将自己发髻上的一支金菊花发簪拔了下来,交给身边的侍女,示意她拿出来交给云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