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忠等人见贾政突然倒地,惊得急忙上来扶住。
一时探春到来,见贾政已经气若游丝,顿时跪倒在雪地上痛哭流涕。
贾政早已经口不能言,只是两眼怔怔的看着探春,挣扎着将锦盒递给探春,又从怀里将云飞扬给的那块玉佩拿了出来,流下两眶老泪,喉咙里一阵作响,突然两手一松,玉佩落在雪地里,溘然长逝。
探春痛哭不已,随即令人将贾政的尸首抬上马车,拿了锦盒和玉佩,一言不发,便转身欲往南安城里去。
钱忠见贾政已死,而南安王未曾谋面,圣旨也未宣读,不知这南安王到底是何意思,一时间便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探春却擦了泪,转身道:“王爷染病在床,不能出城。这锦盒之内,必是圣旨。公公等人暂委屈在此静候,待哀家回府禀明,自有答复。”
钱忠遭此冷遇,心里虽然有些愤愤,但事已经至此,又恐果真将事情闹僵,惹怒了南安王造反,倒是大祸临头,便只得忍了,忙躬身道:“王妃请节哀,政老忠心国事,老骥伏枥,忠心可昭日月,只是一路车马劳顿,不曾想有此不测,早登仙境,老奴等不胜哀叹,还望王妃将圣皇爱惜南安子民之心转达王爷,以天下苍生为重,也为贾府一门忠烈拳拳爱国之心再添光辉。”
探春只是点点头,便去了。
随行的护卫统领见探春走远,便道:“公公,这南安王也太过无礼了,圣旨到了,竟敢不出城迎接,躲着不见,还让咱们在这大雪地里久等,我看其心叵测,咱们何不这就回去,如实禀告皇上,治他们的罪。”
钱忠呵斥道:“不得胡言!你懂什么。咱们此行,意在替皇上安抚南安王,收服民心,若是事情办砸了,咱们回去,就是个死!”
大雪依旧纷纷扬扬,北风怒号。南安城早已经戒备森严。
探春回到了南安王府,将贾政的尸体安顿毕,便来见南安王。
南安王正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子,见探春到来,便令丫鬟等人退下。
探春满眼含泪,泣不成声,待要开口,南安王早问道:“王妃这是为何?莫非是那来传旨的人给你气受!”
探春忙拭泪道:“这倒不是,说来真是预想不到,一同前来宣旨的竟然是我的父亲。”
南安王道:“既然岳丈大人来了,何不快请进来相见。”
一语未了,探春早又痛哭道:“父亲年迈,刚到城外,已经口不能言,如今已经仙逝,我将其安放在府内了。”
南安王惊道:“竟然有这样事。这水溶刚刚登基,显然是篡夺大位,恐人心不服,所以竟让岳父来宣旨,言外之意不言自明,其心可鄙,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探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王爷也是知道的。如今贾府一门都在那边,若我们这里稍有异动,恐怕贾府一门便要遭殃。这也是父亲不得不前来的原因。还望王爷体惜,念及奴家情谊,以天下苍生为重,韬光养晦,暂时不要和西宁王那边来往。”
探春说着,便将锦盒和玉佩呈了上去。
南安王犹豫了半晌,只得接了,打开锦盒一看,果真是一道嘉奖安抚南安州的圣旨,无非是说了些南安州往日的繁华以及南安王的功劳,希望南安王领了嘉奖圣旨,立马进京面圣的话。
南安王看了,反手将圣旨扔在地上,又攥着那块玉佩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