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炫抬手摸了摸头,讪讪笑了笑:“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方才右相说的话,很有道理。”
凌澜愣了愣,唇角勾起,绝艳一笑:“嗯,本相说这番话的时候,就觉得叶统领肯定跟本相一样想的。”
叶炫一怔,凌澜转身离开。
叶炫便在那一句话里微微失了神。
说实在的,要不是,昨日在密林,叶子看到这个男人就跑,最后宁愿跳下山岗,也不愿见这个男人,他还真的会以为,潜伏在他们之中的凌澜就是这个男人。
又是跟着一起跳崖的,又是主张帝王救人的。
原本预定天亮开拔的大军因为这件事,依旧停了下来。
原地驻营,原地操练。
一个上午,帝王都在自己的营帐没有出来,听说是在考虑,还没有做出决定。
倒是右相夜逐寒很忙,一直在到处走来走去,看着那些操练的兵士。
发现兵士又莫名少了几人,是在中午集合的时候。
点来点去,报数报来报去,人数就是不对。
少了五个人。
大家四处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人。
于是,本来就人心惶惶的大军更加惶恐不安,军中上下,人人自危。
众人都在猜,会不会是云漠搞的鬼。
下午的时候,加强了巡逻和防范,但是,傍晚亲点人数的时候,又发现少了五人。
军中彻底炸开了锅。
晚膳后,锦弦再次紧急召见了早上的那几个人,宣布了他的决定。
“明日朕跟皇后前往云漠营救小石头,你们三人速速将消息广散出去。”
翌日的清晨,锦弦一行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唯恐云漠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锦弦原本只让叶炫一人随行护卫,另外挑了一小队精干兵士。
而大将军孟河以及右相夜逐寒依旧坐守军中,以防有变。
但是临行前,右相夜逐寒自行请命一同前往。
夜逐寒的原因有二。
一是帝后前往云漠的消息广散了出去,虽然利是让全天下的眼睛都看着,但是也有其弊端,弊端就是让那些意图图谋不轨的人也知道了帝王的动向,唯恐见隙对帝王不利,所以身边多一个会功夫的人就多一分力量。
二是因为,他虽为右相,可终究是文臣,从未领兵作战过,并无实战经验,有经验丰富的孟河大将军一人留下坐阵即可,他留于军中,作用并不大,不过他会医,跟随帝后身边,有个照应,而且,前去云漠,得经过瘟疫小镇,他有治愈瘟疫的经验。
众人都觉有理,锦弦便也允了。
帝后二人一人一辆马车,叶炫跟夜逐寒分别打马护在帝后车侧,小队精干兵士分成两部分,几人前面开路,几人后面善后。
一行人就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清晨出发往云漠而去。
云漠大营驻扎在与中渊的边界处,东盟山脚下,所以,他们只需要穿过瘟疫小镇,再走上几十里路就可到达。
按照脚程估摸着,到的时候应该是傍晚的光景。
几人都各怀心事,所以一路只闻车轮滚滚、马蹄哒哒,没有一个人说话。
锦弦坐在车里一直想着两件事。
一件事,云漠太子让其前往的目的是什么,议和吗?可是,还未开战不是吗,而且双方优劣势并未见分晓,也是他云漠挑起战事的,又岂会轻易议和?
还有第二件事,那就是让他前往就让他前往,为何还要求帝后同行,让他带上蔚景又是何意?
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的缘故,他隐隐觉得跟当初他设计夺宫一事有关,毕竟此次战役,云漠也是这个由头。
此时,行于皇后马车外面的凌澜也在想问题。
昨夜鹜颜跟他说得很清楚,她用自己身上的黑衣黑裤换下了蔚景身上的兵士服,并揭下了蔚景脸上的人皮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且扯下了蔚景头上的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束起,才得以扮作小石头。
也就是被鹜颜劈晕藏于大树后茅草堆里的蔚景应该是她自己的真容,且是个女人,另外,也未着兵士服。
当时蔚景是在营外,云漠太子就算以前没有见过蔚景,也完全跟中渊的兵士联系不起来吧?
为何来信说,兵士小石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