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离开之後,蔡以光静静的看著黎竞憔悴的脸。凶险的伤情令得黎竞体力十分衰弱,脸色也异常难看,只有那双黑眼睛还是晶亮有神的。黎竞对於刚才老医生的话有点窘迫,半带著解释的意味开口,「他被人拿枪抵著......给我动的手术。」
蔡以光点点头,给他盖好身上掀开了一角的被子,「你觉得给他带来了麻烦,是吗?那以後就不要这麽任性了......不要再替别人......」
後面的话,蔡以光有点说不出来了,只垂下头用力捏住黎竞的手,眼泪又一次不由自主掉落在对方的手上。
黎竞低声骂了句「白痴」,声音嘶哑的质问他,「我不是跟你说过,过几天就回家。你为什麽不听?」
蔡以光含糊的回答:「我......害怕......」
「你怕什麽?我这不是好好的。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休养了,没什麽事。别哭了!很难看......」一口气说了这麽多话,黎竞又有点虚弱了,头靠在枕头上咳嗽了几声。
蔡以光马上去给他倒了杯水,想要喂他喝下去,他偏开头躲了一下,抢过了蔡以光手上的杯子,「别这麽煽情......我手又没事......我说,你别哭了啊,一个大男人......像什麽样子。」
「......刚才在下面,我就......对不起。」蔡以光红著脸用衣袖擦拭眼泪,悲伤与自责倒是冲淡了几分。
黎竞听他说完了才回过神,瞪著他狼狈的样子低吼,「你当著他们哭?你......我的脸被你丢尽了!」
蔡以光只得连声重复著对不起那三个字,直到黎竞无奈的再度低吼:「好了!扶我上厕所!」
蔡以光衣不解带的照顾了黎竞几天,居然遇到不少来看望黎竞的人。
当然,都不是看起来很正经的人,无论衣著还是言辞,总有点粗俗邪气的味道,看著蔡以光的眼神,也都带著一点了然和戏谑。这说明黎竞的性向,在所有人那里都不是秘密,蔡以光也努力对那些并无恶意的眼光视若不见。
黎竞没有再拒绝他的看护,逐渐习惯大多数生活琐事假手於他,能够这样守著对方、照顾对方,蔡以光居然感到无比幸福。
等黎竞可以下床走动,老医生就把他交给蔡以光带回了家,只需要每天驾车来取药就好。
回到家里以後,蔡以光更加自在,不用再硬著头皮被人观赏审视,也能够更加体贴细心的对待黎竞。他过於殷勤的行为经常会让黎竞大骂肉麻,他脸照红、事照做,完全不把黎竞的抗议付诸实施。
当他忍不住问起这次事情的原委,黎竞竟然也跟他说了一些,可能因为两人成天都在一起,很容易形成一种亲密的错觉,黎竞已经比之前更加能容忍他的越界。
那是一次谈判,黎竞和另外几个身手比较好的年轻人跟随大佬进的酒楼。他们在谈判的过程中,根本不知道对方偷带著武器,一言不合就对他们开了火。黎竞帮大佬挡了两颗子弹,还跟其他几个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