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突然害怕起来,如果他的利用价值没了呢。云暮笙会不会扔掉他,就像当年莫惊雨扔掉他那样。
惶恐立刻占满了他的内心,他不想再被扔掉了,被云暮笙扔掉的痛苦也许比中的这些毒更可怕。哪怕是做一个棋子。
他必须要有价值。
是什么呢?
天赋,武力,医药。只要他可以的,就都让他完美好了。
他还要更懂事一点,不能老粘着他,也不能时常撒娇,做一颗懂事的棋子也许在他身边留的时间会更久吧。可是,无论怎么想,都还是克制不住的难受啊……
他都听见了。
云暮笙愣住了,他都听见了。
听见了多少呢,春风又会怎么想呢。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句“我不介意做你的棋子”深深地刺痛了他,那个平日里高傲又嚣张的春风是这样卑微的存在,望着他的眼睛如同一汪水,他在里面看到了最柔软与最悲伤。
他突然想起春风几次哭叫着对他说,不要把他扔掉,他也许是怕极了这种感觉了,也许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毫无安全感,也许他害怕再被自己抛弃。
鬼使神差的他用指尖拭去春风脸上的泪,“不是。”
在春风抬眼望他后他温柔地重复,
“你不是棋子。”
看着春风的眼睛里仿佛多了些别的情绪,“你是亲人。”
春风的眼睛依旧止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砸在云暮笙的手背上,也在他心里砸出一个坑。不过春风的眼睛里总算有了微微笑意。
春风自己明白,那日竹筏上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楚,云暮笙说过,无论如何,都不妨碍他成为一颗棋子。他知道,自己依旧是一颗棋子。
不过,也许会比只是棋子好一点吧。
至少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是在意他的。
“听我的,我跟你一起。”
看着云暮笙坚定的眼神,春风明知自己要拒绝,依旧下意识点了头。
他是这样依赖信任这个人。
“啧啧啧,好一出兄弟情深啊。”一旁的苍皓许久未说话,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幕,然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温情的气氛。
春风有些气恼,他竟忘了还有苍皓在,哭得不成样子。忿忿瞪他一眼,
“要你管!”
他才不承认是被人看到哭鼻子的样子太丢脸而恼羞成怒呢!
“你们可别说太多,外面有人听墙角呢。”苍皓勾唇讽刺道,“不然别人听到你们这么酸,还以为你们断袖呢。”
好像是无心之语,却让云暮笙和春风同时愣了半晌。
似乎都忽视了外面有人偷听,而是都愣在了断袖二字。
断袖?春风早对云暮笙有懵懂情意,下意识眼神飘向云暮笙,见他也在看着自己,脸兀地一红,眼神闪躲,转过头看向苍皓
“你、你、你可别乱说!”
苍皓嗤笑一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又不是真的说你,紧张什么。”
云暮笙这边已然回过神来,给窗边的干将使一个眼色。
只听得一声长嚎,干将扇着翅膀以闪电的速度冲向了虚掩着的门。
顾着哄春风了,都忘了注意周围的状况。
干将毫不留情,翅膀撞开门后外面果然有一人呆愣在地,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它兴奋的嚎叫一声,锋利的爪子勾进了那人的眼睛。
片刻之后那人惨叫一声,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仿佛想要赶走干将,又好像要抓住什么来缓解痛苦。
云暮笙冷笑一声,看他手腕上的黑金色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