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吧,我带着孩子们走得远远的,以后也不用背个克夫的名声,二表哥送给我的那处宅子我还没有去过,我们母子以后就住在那里吧,我有钱,有现成的儿子,二沾再嫁也不难”
罗锦言的话还没有说完,秦珏就已经吻住了她,罗锦言挣扎了一下,但是秦珏像是早有防备,把她的双臂箍得紧紧的,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罗锦言选择了放弃,他早已不是当年冲动青涩的少年,他只是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她,他想保护她,保护他们的孩子。
可是她有她的坚持,她眷恋他的羽翼,但是当暴风骤雨来临的时候,她更想与他并肩而立,一起迎风,一起傲雪。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秦珏才轻轻松开她:“以后再也不许说这种话,我不会让你做寡妇,更不会和你和离,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罗锦言嗯了一声,一双妙目正视着秦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小时候跟着我爹去广东,见过一个会说大周话的红毛人,他说女人是用男人的肋骨造出来的。那我现在告诉你,如果我是你的肋骨,一定不会是软肋,让我留下来,用我自己的方式帮助你,好吗?如果我的存在会拖累你了,那你随时可以把我送到天津卫,好吗?”
秦珏默默地凝视着罗锦言,忽然展颜笑了,他的惜惜还是当年那个坐在车子里运筹款帷幄的小姑娘,还是那位驰骋千里而来的俏娇娘,这样的惜惜怎会拖累他呢,她只会激励他更加强大,更加沉稳。
“好,惜惜,那我们就在一起不分开,可是孩子们”孩子们是他们血脉的结晶,是他们共同的牵挂。
罗锦言道:“也留下吧,我爹和弟弟妹妹也在,他们当然也要在,再说我在北直隶有庄子有宅子,还怕没有地方藏身吗?”
好吧,秦珏无法反驳,他老婆嫁妆丰厚,又有一位经商天才的嫂嫂常四娘,和一位擅于理财的大总管葛文笙,成亲后的这些年,嫁妆翻了一倍比他有钱多了。
这件事上,秦珏没有答应,可是也没有否绝,接下来倒是只字不提送老婆孩子远走高飞的话了,罗锦言偷笑,她真的越来越觉得秦珏有趣了,嗯,很有趣,就这样一点点地发掘下去,足够她有趣一辈子了。
不久,便传来征南大将军邡元申南下第一战惨败的消息,这件事说起来有些意思,原来这场仗并非是观棋大军打败的,而是被当地百姓拖了后腿。
因为粮草不足,以前尹宸在的时候,就默许兵士们抢掠富户,但是说起来也都是小打小闹,偶尔闹出事来也很快被压下去了。
可是尹宸死后,朝廷迟迟没有再派人过来,当上左将军也死了,右将军韩措心浮气燥,生怕被查出他参与此事,哪还有心思治军,征南大军不但在附近的县城抢掠尚未逃走的富户,甚至有些人还去抢寺庙和尼庵。当地百姓受战乱影响,本就民不聊生,可这些当兵的每隔几天便会来抢钱抢粮食,什么也抢不到的时候,就开始抢人,大姑娘小媳妇被糟塌得多了。
民愤越来越大,到了邡元申到达的时候,他见粮草严重不足,便下令向附近的几个县强行征粮。
当地的知府知县手里早就没有粮了,无奈只好逼着百姓们缴粮,没有粮食的就送家畜。几乎一夜之间,几个县城都发生了暴动,这些人里有百姓,也有富户花钱雇来的土匪,他们冲进后衙,见人就杀,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抢。
无奈,知府只好向征南大军求援,邡元申便派出军队帮助地方剿匪,可是观棋大军便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了,而邡元申本就刚到这里,对军中以及整个战役还没有完全了解,又被剿匪和平暴牵扯了太多精力,被观棋杀了个措手不及,此场战役,征南大军丢了三个县,后退二百里。
而就在南方战报到达的当天,西北也传来坏消息,征西大将军高焕章战死,头颅被赵宥挂在城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