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累了吧,来,尝尝这栗米羹和果子露。”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冲着他们招招手,少年眉清目秀,眼睛弯弯的,一看就是个爱笑的。
石桌旁坐着一个老人,瘦小干枯,嘴角抿得紧紧的,神情和这少年恰恰相反。
小的那个孩子像个小肉球似的跑了过来,伸出蚕宝宝似的手指头,指着石桌上的栗米羹,笑嘻嘻地问老人:“鸟儿也能吃这个吗?”
他的声音奶奶糯糯,老人的嘴角动了动,但依然没有说话。
少年见了,连忙把小胖子抱到石凳上,笑着说道:“三少爷真聪明,王爷这些宝贝鸟啊,有时候还真的会吃栗子肉呢。”
小胖子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把少年端到他面的前栗米羹推到老人面前:“公公,您吃。”
老人还是坐着没动,一旁的少年气得想跺脚,忍不住埋怨道:“老......云老伯,云祖宗,您就这么忍心啊。”
老人的眼角抽了抽,正要说话,豫哥儿一阵风地跑了过来,对少年道:“这个甜不甜啊,三月不能吃太甜的东西。”
他急喳喳的,像只急于保护鸡崽的小母鸡。
少年忙道:“大少爷放心吧,世子妃吩咐了,说大少爷正在换牙,三少爷太小,这些点心都只是放了一丁点儿糖。”
豫哥儿点点头,从三月身上摸出一条帕子,当成围嘴儿塞到三月的领口处,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经常照顾弟弟。
少年啧啧称赞:“大少爷和三少爷真是兄友弟恭啊。”
豫哥儿又看了看推到老人面前的栗米羹,对老人道:“我娘说您是我的长辈,是什么长辈呢,我要叫您什么呢,对了,我爹叫您什么,我娘呢,我外公呢,我祖父呢?”
老人被问得怔住,好一会儿才道:“我是你们的舅太公,你们叫我太公公就行了。”
豫哥儿皱有介事:“哎呀或,那刚才您也不提醒我们,我们都是叫您公公的,没有加上太字。对了,您怎么住在这里呢,庆王爷让您给他照顾鸟吗?那您还不如去我们家呢,我们家也有好多鸟,真的,我不骗您,我们家还有孔雀呢。”
老人就是云栖,被放出宫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在宫里十几二十年,甚至时间更长的,论起眼力见儿和本事,个个都有一套。而且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是各宫娘娘们身边的红人儿,若是哪家府里得了这样的人,都是好事。
于是这些人还没有放出来时,很多人家便盯着了,但是毕竟是在宫里待过多年的人,官宦人家即使想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收在门下,反而是皇室宗亲们没有避讳,大多数人前脚出宫,后脚便进了宗室营。
当然这些都是在各宫服侍的,二十四衙门里其他的那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银作局里有五个人放出来,听说有两家想要有手艺的,除了云栖,每个人都想被挑中。结果到了出宫那天,庆王府的管事嬷嬷过来领走了云栖,另外一个则被私下里开着首饰铺子的辅国公家接走了。
云栖出宫后被接到王府里,没过一天,先前经常到银作局照应他的那名小内侍阿果也到了庆王府。
庆王府的世子妃便是沈砚的岳母、赵明华的母亲,她按照罗锦言的意思接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