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拿起一件看了看,雕工是新的,只是做了旧。他身边有个精于此道的汪鱼,因此对这些伎俩一看便知。
他见罗锦言拿着一只玉髓的如意,便悄声说道:“祖父留给我的私库里有几柄上好的玉如意,你若喜欢,我便挑出来给你拿去把玩。”
罗锦言微笑:“这个就挺好,给孩子们拿着玩的。”
说着,她指指一端的小孔,道:“可以在这里系上铃铛。”
原来是给孩子们玩的,秦珏二话不说,便要叫小厮付帐,忽然想起他没带小厮,只有白九娘远远跟着。
他窘了,他身上没有碎银子。
罗锦言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串铜钱,递给了摆摊老板。
秦珏干笑,陪着罗锦言又走到一个摊子,这里卖的也是玉器,老板正对一个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口沫横飞地吹嘘了一只白玉镯子:“爷,您看看,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您看看这质地,您再对着太阳光看看。”
秦珏拉着罗锦言走开,边走边说:“那哪是羊脂玉啊,纯粹是在忽悠人,这些人看到白色的玉石便说是羊脂玉,真正的上好羊脂玉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不过喜欢羊脂玉的人很多,有些人家砸锅卖铁也想淘几件羊脂玉做传家宝。对了,惜惜,你怎么知道王宝也喜欢羊脂玉的?”
罗锦言的鼻翼微微抖动,喷出一口气,看看,来了吧,把我忽悠到这里,专捡着卖玉石的摊子去看,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小时候他便是这样,陪着她上灯楼猜谜语,就是为了告诉她庄渊的事。
这人也真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只长个子不长出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
我偏就不告诉你。
“我猜的。”她道。
“猜的?惜惜你真聪明,我就猜不出来,早知如此,我还准备银票做什么,从库房里找两只把件儿送给他不就行了,白白多花了二千两银子,眼下京城内外的土地不值钱,二千两够在昌平置办一千亩良田了”,秦珏还不忘再捧捧罗锦言,笑着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我还是要和你商量才行,免得再花冤枉钱,对了,惜惜,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罗锦言忽然明白了,难怪豫哥儿多嘴多舌,原来是随了秦珏。
“他们这些内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见的多了,也就不觉得有多好了,金银在他们眼里当然比不上银票,可银票是明码标价的,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他们的胃口难免越来越大,那就不如送些精巧的小玩艺,若论这些,当然就是上好的玉石了,皇室素以白璧为贵,他们这些宫人自是把羊脂玉当成心头好了。”罗锦言娓娓道来,言之凿凿却又恰到好处。
这一次秦珏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原来是他多想了,本来就是嘛,女人不就是喜欢研究这些玉石宝石的?元姐儿三岁时就攥了一颗祖母绿不松手。他再说内侍们也能算成半个女人,惜惜能猜出内侍们的喜好,也是理所当然。
“惜惜,这里没有什么好物件,我带你去珍宝轩或者金玉楼,给你选几件像样的好东西吧。”秦珏说道。
罗锦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身上有钱吗?”
你连银子都没有,到了那里,还不是要让我自己掏钱?
秦珏当然不怕了,珍宝轩和金玉楼都是日进斗金的大铺子,他又不用付帐,让他们的伙计到明远堂结帐就行了。
他牵起罗锦言的手,便往张家园子外面走,可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