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娘想想也是,再看看四周,三位秦家的姑奶奶并没有在这里,她松了口气。
“怎么了这是?二老爷的灵堂在前面,亲家舅太太们怎么在这儿就哭起来了?”常贵媳妇尖着嗓子说道。
蒋家的几位舅太太并不认识她,服侍蒋氏的丫鬟婆子却是认识的,蒋氏的乳娘上前一步,拉着常贵媳妇的手哭道:“常大娘,你可算来了,你快看看吧,我家二夫人被逼得只有半条命了,你一定要让大奶奶给二夫人做主啊!”
常贵媳妇冷笑:“妈妈这话是怎么说的?眼前这几位都是亲家的舅太太,你口口声声说二夫人是被人逼的,莫非是说舅太太们逼的二夫人?你也是跟着二夫人陪房过来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说着,她一甩袖子,挣脱了乳娘的手。
几位舅太太这才知道眼前这两个女人,是秦家大奶奶身边的人。
可这话是怎么说的?竟把矛头指向她们了,是说她们这些娘家人把蒋氏逼得上吊了?
蒋氏在炕上躺着,听到常贵媳妇挟枪带棒的一番话,一骨碌了坐了起来,指着常贵媳妇的鼻子吼道:“罗氏呢?罗氏怎么没来?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这里说三道四?”
常贵媳妇冷笑:“二夫人,大奶奶打发奴婢过来的,您却问奴婢是什么东西?奴婢是没有资格在您这里说三道四,可您的乳娘口口声声说您是被人逼得才寻短见,奴婢既然是打着大奶奶的旗号来的,当然要再打着大奶奶的旗号问一声,到底是谁把您逼成这样了?二夫人既然说奴婢没这资格,那奴婢这就去给大奶奶回个信儿,就说您不让长房参与您府里的事。”
说完,常贵媳妇拉着白九娘就往外走,刚走几步,就被蒋家嫂子带来的婆子拉住,赔着笑脸说道:“两位娘子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喝杯茶再回去。”
常贵媳妇想起临来的时候,大奶奶让若谷给她带的口信,带看蒋家嫂子的态度,心里就有数了。
她问那婆子:“二夫人既然出了这事,是报官呢,还是......”
女眷上吊,本来就是丢脸的事,如果传出去,两家都受影响,出了这种事,只能掩着盖着,更别说报官了。
那婆子吓得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二老爷这刚过世,二夫人一时难过,可不能报官啊。”
蒋氏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如果大归,即使娘家肯把她接回去,秦家不答应,那还是不行。
罗锦言是她的晚辈,可罗锦言是宗妇,她说的话是能影响到秦家长辈对这件事的态度的。
再说,九芝胡同辈份最高的女眷是三房的钟老安人,三房处处依仗长房,钟老安人又怎会插手隔房的事,到时还是要看长房的意思。
“好啊,既然是大奶奶让你来的,那你就对大奶奶说一声,二老爷尸骨未寒,三位姑奶奶就想把我赶出秦家了,我只求一死,让她对族里的长辈说一声,就成全我吧。”
蒋家嫂子们闻言又是一番哭天抢地,常贵媳妇和白九娘趁机出了后宅。
秦珏已经给秦牧上了香,正在和过来承办丧事的秦琪说话。
常贵媳妇和白九娘没有避嫌,过来给秦珏和秦琪见了礼,就把蒋氏要求死的那番话说了一遍。
秦琪一听,脑门上的汗都冒出来了:“这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