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屯子附近的锦衣卫。这些人还是他之前安排的,可现在他连这些人也不敢见,那就证明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保护的人究竟是谁。
路七的主意立刻来了。
早朝的时候,邹尚呈上了御史高帆和黎修竹的供词,他二人被人蒙蔽,陷害忠良,现在与案人等都已抓获。
高帆和黎修竹就在大殿外面跪着。
邹尚说完,大殿里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高黎二人参的是什么人,可谁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让锦衣卫把这两个人给抓了!
他们是御史啊!
虽然都知道这两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弑父是触了龙鳞,可是自大周立朝以来,也没有哪个御史是参了人就立刻被抓起来的,从这两人在太和殿外控诉秦珏到现在,也只是两天而已,听邹尚的口气,这两位应该是出宫就被收拾了。
庄渊和霍英也暗暗吃惊,高黎二人在御书房里参了秦珏之后,皇帝就把这事交给内阁了。庄渊是觉得,这件事需要冷静处理,眼前赵熙的死讯刚刚传来,并不是处理此事的时候,而且皇帝摆明不想听这件事了,因此过些日子,等这件事情淡下来,再处置最好。
为此,庄渊还在次日,也就是昨天,派人去都察院找过高帆和黎修竹,让他们先不要大张旗鼓地闹腾,可都察院说,这两位的家人都来告假了,说是昨晚贪杯,此时还没醒酒。
庄渊原想今天早朝后再让人去看看的,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已经跪在殿外了。
同样吃惊的还有通政令秦烑,大年初三那天,他去楚茨园要见秦烨,还和秦珏闹得很不愉快,两位御史在大理寺鸣鼓后,九芝胡同便风声鹤唳,这件事已经不再是秦家族里自己的事了,既然闹大了,那就看看上面怎么说,秦珏还能隐瞒多久。
他上前一步,对邹尚道:“邹佥事既已查出两位御史是被人蒙蔽,那可查出微臣族中之事?”
看皇帝对这件事的厌烦就能知道,弑父二字是不能提的,因此,秦烑才用族中之事,来代替秦珏弑父。
邹尚呵呵一笑,冲着秦烑抱抱拳,道:“秦大人族里的事,这不由下官来管,您不就是想问两位御史既然冤枉了小秦大人,那么小秦大人之父又如何了吗?这个下官确实不知。”
秦烑怔了怔,以前的陈春和郎士文就像两个活阎王,现在这个邹尚看着和气,却是个笑面虎,他说了半天,有用的一句也没有。
可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事,真若是秦珏弑父,对秦家也没有好处,秦家的子弟都要受影响,邹尚把这事推回到秦家族里,他是求之不得,没有在大殿上再追问的道理,秦烑退回去,就准备先不说话了。
但是秦家人不说话,有人却不干了。
韩前楚走出来,对坐在龙椅上的赵极道:“万岁,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据老臣所知,京城里人心惶惶,都说连秦家这样的百年世家都出了这种事,难怪会有宵小觊觎朝堂,既然两位御史说那状子是受人蒙蔽,可也总要有个端由才行,好端端地谁会来找秦家麻烦,不如秦侍郎把秦家大老爷请出来,以正视听,也好安抚百姓。”
他是真心不待见秦珏,小王八旦借着马市一案,把山西官场搅得一塌糊涂,毁了他的几个得意门生,这次若不趁机让这小畜牲吃些苦头,以后怕是就压不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