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眼泪又涌上来了:“我这算什么,三爷,三爷......”
罗锦言见了,屏退身边服侍的,问道:“二叔父打三叔了?”
没有丫鬟服侍,何氏拿着鸡蛋敷着眼睛滚来滚去,闻言放下鸡蛋,带着哭腔说道:“三爷看榜回来很高兴,告诉公公时,公公也没说什么,可是三爷带着我从明远堂回去后,就见公公书房里抬出个丫鬟,是平时给公公伺候笔墨的文竹......”
“我让嬷嬷去看了,文竹的嘴里的牙被打落了好几颗,曾经在婆婆屋里服侍,三爷见了很生气,就去找公公理论,被公公用砚台砸破了头。”
罗锦言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样?三叔伤得重吗?”
砚台不是杯子,砸到头上,不只是磕破那么简单,秦瑛下个月还要参加殿试。
“三爷当时就晕过去了,四姐和我闻讯过去时,听到公公说,说......”
何氏虽然心直口快,可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罗锦言面无表情:“他是不是说三叔考得不好,比不上大爷?还说三爷随了吴氏?”
何氏点头:“四姐听了就把我往外推,可我又怎会没有听到呢?”
“那三叔的伤可好些了?”罗锦言问道,如果秦瑛伤得很重,何氏也就顾不上来和她说这些了。
“请了御医来看过,总算没有大碍,可是头上的伤口要小心一点,免得到时殿试时不能脱痂。”
罗锦言松了口气,忽然问道:“三爷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何氏吃了一惊:“大嫂,你怎么知道的?”
罗锦言苦笑,这个时候他让你跑来见我,难道还想让秦珏出头替他打回来?
“说吧,三叔怎么说的。”罗锦言端起粉彩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何氏觉得吧,有这位嫂嫂太好了,她不知如何开口的事,嫂嫂都能看出来,她真有福气,嫁进秦家就能遇到罗氏这位好嫂子。
“三爷说,若是他能考上进士,想要外放做官,哪怕是穷乡僻壤,也比留在京城要好。”
罗锦言颌首,秦珏让秦瑛参于编书,他倒是有了长进和见识。以他的能力,考庶士虽有难度,但是有秦家的背景,也未尝不可。
庶吉士出身的官员,除非像廖川那样得罪了人,否则大多都能在六部三院五寺谋个差事。
即使外派,也是像常一凡做巡外的御史,每任一年。庶吉士出身去做父母官的,不是没有,只是很少。
秦瑛所说的外放,是指做了进士之后,外放离京做个小小的父母官。
罗锦言明白他的心思,秦牧十几年内都能活得好好的,秦瑛和他耗不起,因此,他宁可多奋斗十几二十年,也要离开京城,离秦牧远远的。
罗锦言笑着问何氏:“如果三叔去的地方,穷得连肉也买不到,你也跟着一起去吗?”
秦牧目前膝下只有秦瑛一子,若是秦瑛外放,按理是要把何氏留下侍候公婆的。罗锦言听说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