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带个人,倒也不慢,只比白九娘晚了大半日。
罗锦言不想见那个稳婆,吩咐白九娘把那个婆子安置在府外,好生看管起来。
下午时秦珏早早就回来了,罗锦言正在窗前发呆,秦珏进了屋,敲了敲炕桌,她这才惊觉。
秦珏笑了笑,没让人服侍,自己回卧房脱下官服,换了一身家常穿的细布道袍,这才回到东次间里,坐到罗锦言身边。
丫鬟们换了茶,秦珏示意她们都退下去。
离得近了,他这才发现,罗锦言插了他送的并蒂牡丹珠簪。
“戴上了,喜欢吗?”他笑容浅浅,但喜悦却是止也止不住地在眼底溢出来。
罗锦言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他微微低下头,从炕桌上拿了一片秋梨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从罗锦言的角度,看到的是他的侧影,耳朵红彤彤的。
她说的是喜欢那支珠簪,他怎么就害羞了?
罗锦言就想起那晚在书房里的事,他给她读那些小黄书时,怎么就没有害羞呢?
罗锦言忍住笑,问他:“我昨晚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在梦里,她又回到皇宫。
她记得秦珏曾经把她叫醒。
秦珏微笑:“也不算是吵醒的,我回来时你已经在梦魇了。你梦到什么了?很害怕吗?”
昨天他就知道,白九娘回来了。
罗锦言曾经说过,在梦里她就是那个孩子。
罗锦言想了想,道:“我梦到我引了天火,烧毁宫殿,烧死了那个皇帝。很多人追我,我拼命跑,可是无论怎么跑,还是跑不出来。后来你把我叫醒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虽然就在眼前,却又像是离得很远。
前世在万寿山,她和赵思看到卫喜带着小童走进德辉殿时,她便想过要引来天火把德辉殿烧掉,连同里面的那个人,一起烧成灰。
秦珏脸上的笑意更浓,但并没有取笑的意味,他问道:“你会引天火?”
罗锦言“嗯”了一声,道:“古籍中有记载,可借助雷电引来天火。”
秦珏在桌上轻轻握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冰冷冷。
他又拿起她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里暖着,问道:“我放在盒子里的那张纸,你可看了?”
罗锦言有些沮丧:“看不懂。”
秦珏微怔,惊异地看着她,随即哈哈大笑,罗锦言羞恼,谁要像你一样,喜欢与和尚们辩经啊,我不懂也不是这么可笑吧。
“世间万物万事,很多都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你看不懂无妨,慢慢品味,也就懂了。”
说得像没说一样。
罗锦言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秦珏笑着摇头,道:“人生苦短,不应执象而求,有些事想得多了,就是自寻烦恼,等看淡了、放下了,自会天心月圆。所以这几句佛经你不懂也无妨,不必多思多虑,你是罗锦言,是我的妻,你不用去引天火,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不会嫌弃你懒而休了你。”
这人,前面还是正正经经的,说到后面就又不正经起来。
罗锦言在炕桌下轻轻踹了他一下,秦珏索性放开她的手,抓住了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