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听听吧。”
罗绍松了口气,不禁想起张氏告诉他的事情,方才秦珏说的那番话委实不客气,如果是他这个做女婿的说出来,这老头说不定又要动用齐眉棍,可秦珏说出来效果却不一样,虽然还是不乐意,但却不再拒绝了。
可当秦珏背完一遍,张谨却把头摇成拨郎鼓。
“不好不好,你只要能考个两榜进士就行了,拔什么头筹?想要出类拔萃?你还没有底蕴。”
罗绍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此,岳父是大周朝少有的能在文人和名臣两个角色中自由转换,相辅相成的,他既然这样说,那和自己想的是对上了。
“玉章,我是让你不要太收敛,那是担心你考不中,可是你这篇文章一出,以后可如何是好。”罗绍叹了口气。
秦珏没想到他们翁婿这次竟然一个鼻孔出气了,他看看罗绍,又看看张谨,这才说道:“我倒是没想别的,只想给惜惜考个会元回来。至于以后的前程,不是还有殿试吗?殿试时皇帝应该不会点我进三甲的。”
当了会元却不入三甲?
年轻人啊,什么都敢做!
罗绍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第二六八章五抬壶
离开荷花池的时候,罗绍被张谨拽去芝麻胡同制壶。
自从被秦珏挖苦得生无可恋之后,张谨十天里有八天在七里街闲逛。七里街卖的虽然都是低价货和瑕疵品,但这种沙里淘金的感觉却很对张谨的胃口。逛了几个月,他终于有了把握,以他现在的心得和灵感,一定能制出强过七里街的好壶。
“岳父大人,我府里还有事,改日再陪您去吧。”罗绍恳求,他今天好不容易休沐一天,他还想陪陪张氏,张氏这几天呕吐得厉害。
“你府里后宅没有掌家主母?还是前院没有管事?需要你堂堂男子回家管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长此以往,你如何修身,如何立业,真是岂有此理。”张谨满脸嫌弃。
罗绍被他指责得无言以对,虽然他想不明白制壶与修身立业有什么关系,可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张谨去了芝麻胡同。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张谨的目的。
“等你女儿出嫁时,给我留出五抬来,全都装上我亲手制的茶壶。”
不是把我的壶说的一文不值吗?这是女子的陪嫁,你秦珏敢砸一个试试?
如果你运气好,这些壶还能在你们秦家一代代传下去,让你的子孙世世代代把我的壶当成传家宝。
罗绍的头都疼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秦家人看到整整五抬的茶壶时会怎样想。
“岳父,树大有枯枝,这些壶送到秦家,难免会有不懂装懂之人,枉自品评,我手里还有几块上好的寿山石,给您刻成印章,专做制壶之用,若是您允许,我再将您以往的诗作也刻到壶上,让秦家子孙世代膜拜,您看如何?“
就算那些茶壶做得再差,有张谨的印章在上面,总好过光秃秃一把破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从七里街批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