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扬州,就给老爷写信报了平安,这封信是夹在给老爷的书信里的,老爷没有拆开,直接让给您送来。”
罗锦言莞尔,她的爹爹常有惊人之举,比如说要带她见识地下马市,比如若无其事地装成跛子,现在给廖云传递书信,倒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夏至拆开书信,罗锦言一目十行看完,廖云在信里说,他和李家兄弟一起回到扬州,一切平安勿庸挂念云云。
罗锦言看得啼笑皆非,让夏至找了匣子,把廖云的信放了进去,便又去思忖平凉的事,很快就把这件事扔在脑后。
转眼便过了小年,杨树胡同张灯结彩,准备过年。
罗锦言准备了整整一车东西,让常贵夫妇送到茴香胡同的霍家。
下午的时候,常贵夫妇回来,出人意外,霍家长孙霍星也一起来了。
上次在茴香胡同,罗锦言见过霍星,印像中个清瘦沉默的少年。
三个月没见,霍星比起初回京城时长高了一些,显得更瘦了,厚厚的冬衣穿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
他的冬衣是青布粗布做的,穿在他身上,就有种青衫磊落的狷介之感。
这让罗锦言想起那一年在昌平的柳树林子里,把她抱到树上的那个人。
不二非尘的香味似乎又一次萦绕在鼻端。
她和霍星见了礼,便借故出来,让罗绍和霍星在屋里说话。
郭老夫人既然派了长孙过来,便不会只是道谢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事。
霍家也该有所行动了。
她叫来夏至:“找......两......身......男......装......来。”
夏至眼睛露出一丝慌乱,但随即又警觉地四下看看,低声问道:“要不要叫上方四哥和滕五哥?”
她也只是女扮男装过一回,就是和小姐去天桥,不过那次的事很惊险,她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小姐很少出去,她甚至不去茶铺,但偶尔出门,也不会女扮男装。
现在小姐让她去找衣裳,难道又想去天桥?
天啊!
想起骡车里那个戴着张飞面具的家伙,夏至就打个冷颤。
她的细微动作尽落入罗锦言的眼中,视如不见。
夏至从小就跟着罗锦言,自家小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改变过主意,但凡是小姐决定的事,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达到目的。
夏至视死如归地走出去,半个时辰后,夏至捧了一身衣裳走了进来。
半个时辰后,两高两矮四个人已经站在天桥最热闹的地方。
两个高的是方金牛和腾不破,两个矮的当然就是罗锦言和夏至。
三个人六只眼齐齐看着罗锦言,他们想不明白,大小姐为何要来这里,而且不像是来玩的。
罗锦言不是来玩的,她来找人。
那人既然破坏了柳树林子的房子,无论他是出于何种目的,他也定是对赵宥或者王朝明警觉的人。
那个时候,赵宥还没有住进延寿寺,也没有和京城官员频繁见面。
而那个人,却已经注意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