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横滨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清爽明朗。
——是个自杀的好日子。
近海的灯塔上。
太宰治带着愉悦的笑容,纵身一跃,以一个跳水零分的姿势溅起一大片水花,成功落入海中。
坠落的冲击力将他往海底深处带去,他毫不抵抗,放松地仰躺着下沉。
海水涌动着灌进耳中。
一瞬间的轰鸣之后,喧嚣的波浪声与海鸟的鸣叫声都变得遥远,周身只剩下因为激动而变得剧烈的心跳。
水面逐渐远去。
波光粼粼的封层之下,光线透过厚厚的水层投射下来,到达眼中的时候已经柔和得不再使眼睛感到酸痛。
心脏鼓动着,砰砰地仿佛要跳出身体。
太宰治清醒地意识到身体里残存的氧气变得越来越少,因为他的肺正在叫嚣着,就像它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于是他就让肺支配了身体。
——而它选择了呼吸,丝毫不顾大脑的警告。
放肆的后果是火辣辣的刺痛,从鼻腔到气管,再到整个胸肺。
呛咳带出的气泡大大小小地向上浮去,像是人鱼死前化作的泡沫。
终于要结束了吗?
明明身体是痛苦的,太宰治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解脱而放松的笑。
海底仿佛深渊一样逐渐吞没他,他也已经做好了长眠在这片海域中的准备。
他的躯体会被海草裹挟缠绕得难以浮上水面,鱼群们从他的肉体中获取营养,残余在骨架的残渣会降解,成为微生物群的一部分。而他的骨架,但愿是雪白的骨架,则会被海沙埋葬,一层一层,随着时间越埋越深。
血液中的氧气逐渐消耗殆尽。
太宰治的视线开始迷蒙,眼前也出现了零星的幻觉。
他好像看到什么有着如同幻象一样的美人从他的眼前游过…?
太宰治一边在内心嗤笑着自己的异想天开,一边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喂,给我醒醒。”
明明应该已经失去知觉的脸上传来麻木的刺痛感。
太宰治还没来得及见证死亡之神是不是个美人,就被毫不客气地拍脸拍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位黑色长发,有着耳鳍的…人鱼?!
还长得有些莫名的眼熟…?
“咳、咳咳、千叶…?”太宰治的大脑即使进水还是好用的,竟然还能从脑海深处里挖出这个名字。
“是我。”见义勇为的人鱼君承认了这个名字。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像是陷入了什么终极难题一样,为难道:“我该从哪里开始吐槽呢?”
千叶看了他一眼,一边揽着他向岸边游去,一边接口道:“从你选择近海自杀开始吧。”
“嗯?为什么?”这句话的重点似乎不在于自杀,而是近海。近海…有什么问题吗?
“工业化的近海,太脏了。”千叶面无表情的吐槽道:“你就不能选择一个干净点的地方吗?”
“…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太宰治不带停歇地用毫无感情波动的语气说着。
“…”真是毫无诚意的道歉。
扯了这么多。太宰治也从死亡的余波中缓了过来。只是身体还软绵绵地没有力气。
他毫不客气地像蛇一样缠上了千叶,把自己的重量放在了他身上。
他的不识水性导致了他的动作毫无技巧性,就算是人鱼这样的海洋生物,也被他突然的动作搞得有些踉跄。
“别乱动。”千叶随意地警告了他一声。
“好的好的。”太宰治应着声,放松地感受着在海里凭借身体乘风破浪的感觉。
徐徐的海风吹拂着。泛着暖意的空气和微凉的海水微妙地达成了一个平衡,使人觉得十分的舒适。
太宰治叹了口气:“多么好的天气啊…可惜…”没死成。
千叶读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体贴地停在了离海岸不远的地方,转而面朝大海,问他:“需要我把你丢回海里吗?”
太宰治乖巧地闭上了嘴。
自杀这种事情,一天之内做一次就好了。现在他还没有再次自杀的心情。
千叶带着他上了岸,长长的鱼尾在水深不够的地方就被变回了人类的双腿。
太宰治不得不带着遗憾的表情从他的身上下来,自己行走。
“带我去你家。”千叶看着身上还沾染的海水露出一个嫌弃的神色,对同样湿漉漉的太宰治如是说着。
“是、是。”太宰治笑眯眯领路。
“话说回来,被人鱼救了的话,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by兴致勃勃的太宰治。
“…你先把自己洗干净了再来讨论以身相许。”by即使没有洁癖属性也忍不了在这种情况下讨论这个问题的千叶。
太宰治的住处出乎意料的简朴。
老式的公寓楼,最基本的家具,还有可以称的上是简陋的室内装饰。每一处都透露着房间主人并不良好的经济状况。
千叶看了一眼太宰治,并不太能理解上次见面还是黑手党高层的人到底是如何混得如此贫穷的。
被看的某人笑眯眯地指了指浴室的位置,并拒绝解释这是因为他供职的武装侦探社过于贫穷以及他本人总是因为落水而丢失钱包。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并不是这些。
太宰治目送着千叶进了浴室,靠在关着的门上神色厌倦的笑了笑:如果一个人对于活着本身都毫无兴致,那么又何况生命这个蛋糕上点缀的水果呢。
金钱,权利,欲望。
这其中从来就没有他想要的。所以失去了不会觉得可惜,得到了也不会觉得喜悦。
贫穷也好,富裕也好,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难道可以填满生命的缝隙与意义的空洞吗?
如果可以,那么他又为何而痛苦呢?
哗啦啦的水声从隔音效果一般的木门里传入耳中。
让他把思绪转移到了正在洗澡的人身上。
千叶…
一个内心和他一样全是空洞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有无穷尽的对他人的耐心与善意。
这也是他几年前选择与他深入接触的原因,可惜一直到千叶离开,他也没有从他的经历中得出任何参考的价值。
不知道这次他回到横滨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呢…?”太宰治摸着下巴思考着。
就在他陷入沉思并忽略周围环境的时候,浴室的门陡然被向内拉开。背部的支撑被抽走,他不由自主地踉跄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千叶十分没有良心地看着他折腾,拒绝接触还没有洗澡的某人,不过他倒是回答了他的喃喃自语:“我为你而来。”
太宰治一愣,随即又挂上了自己标志性的虚假笑容:“为我吗?真是荣幸啊。那要不要一起去殉情呢?”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跳海或者跳楼。”千叶冷静地说:“但是我不会因此而死。这种可以吗?”
“那根本就称不上是殉情,而是协助自杀吧。”太宰治吐槽着。
千叶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可以这么说。”
“…不会觉得愧疚吗?”太宰治像是想到了什么,意有所指地说:“帮助别人杀死自己什么的,别人死了但是你却活下来什么的。”
“嗯…”千叶沉吟了片刻,解释道:“怎么说呢,死亡不是一件坏事。如果一个人觉得这是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我并不觉得自己有立场或是义务去阻拦他。”
太宰治抱着手臂看着他,用眼神传达了‘那你为什么要救我’的疑问。
千叶笑了笑:“因为我想救你。”
“救世主情结吗…”太宰治对这个答案很失望,连带着对千叶这个人也有些失望。
“不。”千叶否定了:“我只是想救‘你’。”
“嗯?”
“如果今天遇到的是其他的任何人,我都不会干涉他们的生命自由。但是你不一样。”千叶叹了口气:“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太宰治凑近千叶,维持着一个暧昧的距离问道:“因为我们的关系?”
千叶摇了摇头:“因为我们太像了。”
“那你应该理解我们的痛苦。”太宰治似是叹息道:“死亡就是最好的救赎。”
“deathpaysalldebts”千叶说:“但是死亡并不是痛苦的唯一解。你还有其他的选择。”
“比如?”
“比如解决痛苦本身。”
“…前提是如果能解决的话。”太宰治嗤笑道。
“可以解决的。”千叶想起自己的经历,笃定地说:“就是有点麻烦。”
“嗯?”太宰治漫不经心地问着,对于答案其实并不抱期待。
“这个解释起来很长很长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千叶终于忍不了他越靠越近的距离,语气迫切地提出道。
太宰治闻言一顿,恶劣地用手指戳了戳千叶的脸颊,在他的怒视中轻笑着转身进了浴室。
“等我。”他用口型说着。
如何寻找生命的意义,大概是每个生灵都必须经历的一道难关。
通过了它能开开心心的活下来,通不过只能在痛苦的深渊中徘徊,永远不得解脱。
世界上有些人很幸运,他们在还没来得及思考深层次的哲学问题之前就已经自然而然地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因而从未迷茫,也从未因此受到折磨。
而有些人则很不幸,也许是天赋的智慧使他们过早地开始了他们的思索,究其一生寻寻觅觅,却从始至终求而不得。
太宰治毫无疑问是后者。
他在建立起对人世间最基本的欲求之前就见证了人性中最赤裸与丑恶的部分,于是怀疑和痛苦就成为了他生命中几乎能拥有的所有情绪。
他看得到那些所谓美好的东西,却难以理解。
他什么都有,但他从来不快乐。
当优秀是理所应当,吃饭是为了不饿死,拼命追寻生命的意义只是为了活下来。
——这样的人生不痛苦才见鬼了呢。
千叶叹了口气。
和太宰治一样,他曾经也以为痛苦是找不到生命的意义导致的。并觉得只要寻求到真正的意义,一切痛苦就会迎刃而解。
但他的经历告诉他,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因为意义从来都是欲求的副产品。
从济世救人、普渡众生,再到追求爱情、吃饱穿暖,无论伟大还是渺小,一件事有意义的原因都是某人渴望某件事能够实现的欲望。
“我想要,我追求。”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而生命中满是痛苦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也永远无法从思考中明白这一点…毕竟他们瑟瑟发抖地舔舐伤口还来不及,哪还敢去“想要”什么。
浴室中的人类活动的声音停了下来。
千叶抬头看向门的方向,和刚好从里面出来顶着湿漉漉的黑色乱发的太宰治对上了眼神。
他向千叶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笑脸。
千叶却没有如他所愿地回以笑容。他看着他笑颜中的虚假,叹了口气道:“不是真的开心的话不笑也没关系。”
太宰治走过来的步伐一顿,收敛了笑意,冷淡下来的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瘆人与可怖,他凑近千叶道:“我的脸不挂着笑容就会很恐怖,这样也没关系吗?”
千叶没有被他故意地神色吓到,就着极近的距离顺势和他交换了一个浅吻,然后才回答:“当然可以。”
人类的思想无法脱离行为的桎梏,所以谎言说一千遍就会成为真理。因而不要骗自己,不要假装笑容,面具戴久了就很难知道真的开心是什么样子了。
太宰治条件反射地又想露出笑脸,被他压了下来。他冷着脸,感觉到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彻底放松下来,仿佛因为停下了无休止地工作感觉到莫名的舒适感。
他用鼻尖蹭千叶的脸,调情似的轻声道:“在床上这样也可以吗?”
千叶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让他们目光相对:“如果不能让你发自内心地露出愉悦的表情,那是我的过错。你不需要为了我的心情勉强自己。”
太宰治挑了挑眉,没有开口。
千叶见他的反应,自嘲道:“总不会我从来没有真正地取悦过你吧…”
太宰治露出了回忆般的沉思神色,看起来确实要仔细思考才能得出结论。
千叶啧了一声:“你这样努力回忆,看起来我确实没有给你什么特别印象深刻的记忆啊。”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坦诚道:“我…想不起来任何真正快乐的事情,这与你无关。”
千叶对此并不意外,因为他对这种感觉也有着丰富且刻骨铭心的经验。他想了想,提议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嗯?”太宰治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千叶解释道:“只做不说——在黑暗的环境中,不用顾忌任何言语或是表情的表达,只做,只感受。”
太宰治静静听完,追问道:“仅仅是这样?”
千叶听出来他似乎有话要说:“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道:“游戏的话总要有胜负和赌注的吧。”
千叶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唔…谁先射出来就算输好不好。赌注的话…一个不违背原则的条件?”
千叶笑了笑,在他的唇上落了一个吻。
“好。”
三日月宗近第一次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是一个月色正好的夜晚。
审神者姿态随意地坐在巨大的半圆形木窗上,单手握着一个嵌满宝石的酒壶。在他现形时,正转头用盛满星光的眼睛看着他。
月亮在他的身侧无比地和谐。就像月神与他的天体。常被称赞眼中有着月亮的三日月宗近在恍惚间觉得,他的审神者比他自己更像是月亮的化身。
审神者向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壶,邀请道:“一起吗?”
“好呀~”身体先于思考回答了。
审神者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个酒壶递给他。
他们在月下对饮,月色如水,空气静谧。没有人开口,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两人的身影逐渐贴近,又慢慢纠缠在一起。
大概是月色太美,又或是没有人可以拒绝月下如神祗一般的美人吧。
他们交换了一个浅浅的吻。呼吸相闻。
然后又开始长吻。互相缠绵地吮吸着对方的嘴唇,慢慢地吻。没有人进攻,也没有人退却。都呼吸急促却游刃有余。
寂静之中,三日月的头饰掉落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两人这才分开。空气仍是极静的,却有一种淡淡的温情流淌期间。
“如何?继续吗?”审神者问。
“好。”
审神者向三日月伸出手,三日月将手搭了上去。然后被牵着来到不远处的床边坐下。
审神者单膝跪在床上,试着解开他的衣服,苦恼地发现完、全、解、不、开。
“三日月,你来?”
“哈哈哈…我也不会呢。”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审神者打破了僵局。他用手指点了点三日月的衣服,最难搞的外层就瞬间消失了。
“还真是吓了一跳呢。”三日月感叹。
审神者没有解释其原理。只是伸手解开三日月最后一层衣服。
他凝视着三日月,看着他眼里的弯月,惊叹着他的美丽。他不知道的是,三日月也同样折服于他的美貌:
月光从圆窗投射进来,给审神者镀了一层浅色的光晕。如神明临世。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随着俯身亲吻的动作轻轻地触碰着三日月的脸颊。
不痒,但勾人。
那种异样的感觉很快就没有了。审神者顺着他的脖子吻下去,留下一个又一个濡湿的印记。最后停留在胸口。
审神者好似很喜欢那里。吮吻挑弄,带起小幅的身体抽动和急促的呼吸。
或许是因为胸口之下就是心脏。乳尖被拨弄时,有一种空寂的感觉沿着神经蔓延到全身。仿佛世界远离,只剩下自己,以及眼前这个人。
三日月推了推他,想要拒绝这种感觉。
审神者顺势放开了他。因为情动的缘故,他自己的乳尖也已经挺立。在黑暗中本不明显,但三日月正在意着这点,不期然目光就定格在那里。
审神者背对着月光,光线不足之下,一切都失去了颜色,三日月只能隐约的看到暗红的色泽。
审神者见他看过来,不在意地把已经散开的黑色襦袢拉开,送上前:“嗯…想玩吗?”
三日月用手指拨了拨。
圆圆的,弹弹的。
很有兴致的玩了一会。抬头看去,却见审神者的神色丝毫没有变化。
“啊…不好意思,我那里没什么感觉。”审神者漫不经心地道歉。
没有人喜欢无用功。三日月也是。所以他果断地放弃了这里。他的手指向下,滑到黑色的短裤上。用手摸了摸,好像有什么半硬的东西在里面蛰伏。
他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地揉。动作温柔,带着一些缱绻。这种慢吞吞的动作最是磨人。欲望轻易被唤起。同时被唤起还有一丝焦躁。
审神者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再分开的时候已经再度接管了主动权。
他将三日月推到在床上。单膝跪在他的两腿间,动作流畅地解开他的兜裆布。有什么液体濡湿了他的手。
三日月已经完全硬了。看他还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完全想象不出来的那种硬度。
审神者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管润滑剂。挤了一些在手上。
“可以吗?”即使在这个时候,如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他也会停下来。这是他的温柔也是底线。
“…可以”三日月的嗓音带着些迟滞的沙哑。
得到允许后,审神者分开他的腿,用沾满润滑剂的手探入闭合的入口。
很紧。仿佛不允许进入。但在他耐心的动作下还是慢慢打开了。
一根手指、两根、三根…
三日月一边体会着身体被慢慢撑开的感觉,一边迷醉地看着月光下审神者认真的脸。
或许是酒意上来了吧,他觉得有些微醺的迷糊。
又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在三根手指随意进出时,审神者结束了他的开拓。他把全部的手指抽出来,俯身一边吻着三日月,一边进入。
缺氧,和酒意麻痹了痛觉神经。本就轻微的疼痛被掩盖,审神者顺利地进入了最深处。
酒精的影响下,他们互相觉得对方体温有些高。
感知稍微回归的三日月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觉得自己被什么炽热的东西贯穿,有些烫人。身为刀剑,贯穿他人是常态,这却是第一次被什么东西贯穿。
审神者也觉得热。就像泡在温泉水中,包裹着,浸润着。
夜风拂过,两人的酒意被吹散了些。审神者开始动作。那是极具侵略性的行为。像将猎物压在身下的捕猎者。
挣扎被镇压,猎物发出悲鸣。
三日月无意识地呻吟着。审神者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带来极为尖锐的快感。
猎物的反应指引了捕猎者的方向。
审神者专注地试探着,直到确认方位。然后就是有技巧性地给予快感。
先是擦过边缘,让他充分体会这种快感。等他适应了,再不客气的直奔重点。
快感快速的堆叠。
每每快到高潮之时,进攻又变得缓和。反复推上高点又落下使三日月的身体变得愈加敏锐。
快感在叠加下几乎要变成疼痛。
“哈啊…”一声长吟。
审神者终于放过了他,和他一起体验了漫长的高潮。
欲望被满足后,两人都带着魇足的气息。
三日月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把玩着审神者的长发。
审神者神色专注地看他玩。
身体疲惫到极致,思维也放松到极致。渐渐有困意袭来。
一夜无梦。
是日,千叶照例为出阵归来的队伍手入。却发现队伍中少了一个人。一问才知道宗三直接带着伤离开了,没有跟着来手入室。
“若是审神者问起,就说我在那里等他。”——宗三这么说。
千叶听到这句转述立刻心领神会。手入完毕之后便径直来到了挂着鸟笼的树下。果不其然地看到了跪坐在笼中的宗三。
听到他的脚步声,宗三低头看向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您来了。”
千叶看着他的样子,却皱起了眉:原本整洁的衣装破碎,染着零星血迹。即使在笑,眉也轻微地颦起,那是忍耐着疼痛的表现。
“这副样子您不喜欢吗?”宗三歪着头问。
凭心而论,他带着轻伤的样子很美。原本就有些倾颓美感的长相,在脆弱感的加持下,变得更加靡丽。
“喜欢。”千叶不能否认这一点:“但这不构成你伤害自己的理由。”
“您喜欢就好。”宗三轻笑,看千叶一脸不认同,只好解释道:“伤是溯行军造成的,我不过是多留了它一会儿。”
千叶对此不置可否。飞身也进了鸟笼,并在关上门的时候顺便开了单向隔绝的结界。
他走到宗三面前,半跪着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势。刚想开口念出治疗法术的咒语,就被宗三用手指封住了嘴唇。
“我可以…请求您用灵力为我手入吗?”宗三的声音带着缠绵的尾音。
对于他这个请求,千叶挑了挑眉,接收到了他的讯号。
自从某一天他发现了自己的灵力会导致情欲,便在本丸中停用了这种手入方式。那之后,‘用灵力手入’便成了这个本丸里最直白的暗示。
千叶没有回答他,而是伸出舌尖舔了舔宗三放在他的唇上的手指,如愿地看到他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手。
即使这么大胆地勾引他,但本质上还是纯情的要死。千叶轻笑。
之后,他没有如宗三所愿地使用灵力,而是依旧用魔法治疗。随着光芒落下,宗三身上的伤立即便痊愈了。
“你想要我为你手入,不必弄出伤来,直接找我就可以了。”千叶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本丸里这群刀一个个的都喜欢弄伤自己,然后用战损的样子在他面前晃。
“可是这个样子好看嘛…您也喜欢不是吗?”宗三轻轻含着刚刚被千叶舔过的手指说着。
“不痛吗?”千叶问。
“痛。不过只有一点点啦…”宗三含糊地回答。
“这么喜欢痛下次让你痛个够。”千叶没好气地说。
说完这话,千叶本以为宗三至少会反思一下,没想到他的眼神反而亮了起来。只见他从衣服的内袋中拿出两个石榴红色的…乳钉。
“既然您想惩罚我,那可以帮我戴上这个吗?”宗三苦恼地说:“买回来之后一直不敢自己动手呢。”
“…我拒绝。”对于身体上穿孔这件事千叶敬谢不敏。
宗三露出泫然欲泣的哀求表情看着他。
“装可怜也没用。”千叶十分坚定。
宗三完全没有被他看似严厉的语气吓倒,仍用含着水光的眼凝视他。
“…你别这个样子。”还是千叶先投降了:“好吧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在自己身上戴点什么…那就戴这个吧。”
千叶在次元空间中找了找,然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宝石用礼盒。盒子里面是一整套大大小小宝石制成的带着长长链条的身体饰物。千叶从中取出了一个坠着水滴型红宝石乳环。这种乳环不需要刺入,只需要卡在乳尖上即可,算是他勉强能接受的类型。
宗三见此,十分配合地半褪下衣服,堪堪露出颤颤巍巍挺立着的乳尖。目光低垂着将胸口送至千叶面前说:“那就拜托您了。”
“好,稍等。”千叶又从次元空间中拿出一些酒精,细细地擦拭消毒。
宗三咬着唇等待着。暴露在外的乳尖愈发硬挺红润。显出任人采撷的意味。
乳环不大,千叶的清洁工作很快就完成了。但他没有直接使用乳环,而是做了些准备工作。
——他将指尖放在宗三的乳首之上,顺时针绕着圈轻轻揉着。刚刚蒸发的酒精带走了温度,他的手冰凉一片。宗三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身子。然后又强迫自己变回将乳尖送出的姿势。
如此按揉了一会儿,千叶收回手,拿起乳环比划着。
“好像有些大啊…要不还是算了吧?”本来就心生退意的千叶说。
“您…”宗三垂着眸,忍耐着羞耻断断续续地说:“您多碰碰我,乳乳尖也会变大的。”
说这话的时候宗三没有抬头,从千叶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话语轻颤。千叶实在是喜欢他这种将自己作为祭品献祭给神明的感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这样的话你会比较辛苦,准备好了?”千叶给了他最后的警告。
“嗯…”宗三轻轻应了一声。
千叶不再客气。低头含住其中一边吮吸,又用手揉捏另外一边。
两边同时被袭击,宗三不由地发出一声低吟。
“不用忍耐,发出声音会更舒服些。”千叶忙里偷闲地交代了他这么一句,然后又继续他的玩弄。
要想乳尖变大一些,那么动作必然不能太轻柔。
千叶用牙齿研磨着一侧,并时不时地轻咬。另一边则用手指略微粗暴的揉捏。
宗三克制着自己想要后退的欲望,忍耐使他的身体轻轻颤抖,仿佛风雨中摇曳的花瓣。他剧烈地喘息着,却没有叫停。
不知过了多久。千叶终于放过了他。
骤然失去爱抚的乳尖兀自红润。传递着火烧般的炽热感觉。
“嗯…好像够大了。”千叶的声音带着情欲的韵味。他拿起乳环想要套上乳尖。却遇到了一些困难:“啧,好像做过头了啊…”
宗三的乳尖红肿,原本显得有些大的乳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连套进去都勉强。
“您…用力些就可以了。”宗三哑着声说。
“好。”
千叶答应了,手上小心地用力,顺利地将乳环套在肿胀的乳尖之上。
宗三闷哼一声。
“还有一边哦~”千叶提醒。
“没事…您继续。”宗三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然后又是一边。
肿胀的乳尖被银色的开口环挤压着包裹在中间。环上坠着的红色宝石和艳红的乳尖相得益彰。
宗三的神色尽是忍耐,却也带着愉悦。
千叶轻轻扯了扯宝石吊坠,换来一声惊喘。他没有停手,一边不断地拨弄着垂坠的宝石。一边欣赏着宗三满是欲色的美丽脸孔。
“哈…啊…”宗三喘息着,他的手紧紧抓住衣服,忍耐着这磨人的快感。
直到离高潮还差那么一线,宗三的手移动着想要探入衣料中抚慰自己。
千叶却阻止了他,握住他的两个手腕固定在身后。
“哈啊…您…我想要…”高潮被制止,宗三急躁地扭动着身体。千叶插入他的两膝间的腿被他紧紧地夹着磨蹭着。
“求您…”宗三的声音中已经带着明显的泣音。
听到他的恳求,千叶终于大发慈悲,隔着已经被染湿的衣料轻轻磨蹭着他分身。
因为已经快到了极限,即使这样轻的触碰,也为高潮加了最后的筹码。宗三长吟一声,总算达到了高潮。
但这样隔靴搔痒的高潮,也只是使他更加欲求不满。
“请您…”宗三转过身背对千叶,将已经湿的一塌糊涂的下身送到他面前:“请您上我。”
千叶如他所愿缓缓插入。然后在宗三轻摆腰身的催促下变为快速地抽插。这样大开大阖的动作极大地缓解了身下人焦躁的欲望。
宗三随着千叶每一次的进入轻吟出声。身下的窄穴缠绵地包裹着侵入者,一吮一合。淋漓的汁水随着抽插被带出,弄湿了两人的未曾脱下的衣物。
千叶感受到了他的热情,愈发深重地插入着。宗三的呻吟也愈发无法抑制。
在他又一次临近高潮时,千叶俯下身,在宗三的耳边轻轻说:
“这个结界虽然隔绝视线,但是不隔音。宗三,你的声音整个本丸都能听到哦~”
这句话的效果很明显,千叶感觉到紧紧缠着他的甬道骤然收得更紧,然后就是无意识地快速吮吸。
宗三咬着自己手腕将呻吟含糊地吞在口中达到了高潮。
随后,千叶也在又抽插了数十下之后射在他的身体里。
好不容易从剧烈的快感中缓过来。宗三露出了久违的忧愁神色。
“您说的是真的吗?”
“假的。”千叶没有继续逗他:“结界当然是隔绝声音的。”
“您还真是恶趣味。”被消耗了过多体力的宗三神色恹恹。
“抱歉,只是觉得这样应该会很刺激。”千叶不走心地道歉。
“…”确实很刺激。
“你不喜欢的话,下次就不这样了?”
“不用,您随意吧。”仔细想想也挺爽的。
“好。”
很久很久以后,千叶的咸鱼本丸里的刀剑们终于都开始陆陆续续地出门进行极化修行。
首先出门修行的,毫无疑问就是热爱出阵的宗三左文字。
在送他出门的时候,千叶有一种放家养的鸟儿出门的不安定感,但仍放他离去。
三天转瞬即逝,斩断了与旧主的羁绊的宗三如约归来。
“…我已经,完全染上您的气息了。您真是个可怕的人,就如那个魔王一样。”极化修行后的宗三如是说。
“欢迎回来,宗三。”被用可怕评价的千叶笑眯眯地说,准备身体力行地让宗三明白什么叫做从里到外都染上他的气息。
不过,在那之前…
——鸟笼。
宗三惊叹地看着周围大片的紫色藤花,他伸出手,阳光透过花叶的缝隙,在他的手上投射出点点亮色的光斑。
他的灵力所化的蝴蝶也仿佛喜爱一般,在漫天花海中盘旋飞舞。
“喜欢吗?”千叶笑着问道。
宗三难得坦诚:“嗯…喜欢。”
“你喜欢就好。”千叶走近他,低头在他的额上烙下一个轻柔的吻。
这个吻一触即离。没有等到下一步动作的宗三抬起头,眼神缱绻地凝视千叶:“只是这样就足够了吗?主人。”
此时恰好有风吹过,紫藤的花瓣被风卷着,带着香气飘洒在他们的周围。宗三粉色的长发随风而动,脸上带着靡丽的笑容,端的是人比花娇。
千叶伸手捻起落在他长发上花瓣,放在他的唇上,然后抚着他的后颈就吻了下去。
宗三温顺地仰着头任他索取。那片花瓣被推进了他的口中,然后被唇舌间的激烈纠缠碾碎。花汁苦涩,却没有人在意。
宗三的双手攀住千叶的肩膀,既像是在保持身形的稳定,又像是勉力推拒着保持最后一丝距离。
千叶却没有给他退让的余地,空出来的一只手强势地揽着他的腰,锁住他不允许他逃离。
身体动弹不得,口中还被强势地掠夺索取。仿佛被囚困的感觉唤起了宗三作为笼中鸟的回忆,他睫毛轻颤,发出一声呜咽。但这样可怜的情态却没有引起掠夺者的怜惜。
千叶将宗三禁锢在怀里,迫使他交付所有的主动权,唯一能做的就只是随着他的深吻露出脆弱又迷人的神色。
直到宗三因为缺乏氧气而只能软软地倚在他的怀中,千叶才放开他。
“哈…啊…还以为要死在您的怀里呢…”宗三喘息着说道。
千叶揽着他,似是认真地说出了可怕的话:“即使真的死亡,我也可以将你救回来…想试试吗?”
“不…”宗三拒绝了这个可怕的提议。
千叶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吟唱起木属性的魔法来。随着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悬垂在鸟笼附近的紫藤快速的生长。很快就垂落到鸟笼中。
宗三好奇地看着这一幕,丝毫没有这些东西会被用在他身上的危机感。
千叶打了个响指,原本垂软的藤蔓立刻像活了一样,朝宗三缠绕过去。宗三对于千叶总是弄出些别出心裁的花样这一点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挣扎,顺从地任由这些藤蔓缠绕在他的身上。
只见藤蔓先是顺着宗三的身形自己缠出一个一人高的十字形,然后慢慢将宗三以一个献祭地姿态束缚在十字架上。
他的双手被分开束缚在两侧,紫色的花藤顺着他的手臂垂落,仿佛蝴蝶的翅膀。
千叶的脸上露出惊艳的神色。
宗三察觉到他的喜爱,轻轻笑道:“您就这么想要我吗?”
千叶牵起一缕宗三的粉色长发,落下了一个吻,然后回答他:“嗯,想要你。可以吗?”
宗三歪了歪头,用异色的双眸凝视认真地征求他同意的千叶。
该说他迂腐也好,固执也罢。每次情事,即使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刻,他也还会这样认真地问他,是否可以继续。就仿佛只要他不想,千叶就会停下。
他的主人总是在执着地给予着他自由啊。宗三的脸上带着缱绻的笑意。
“嗯,可以哦~”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早就蠢蠢欲动的藤蔓沿着宗三衣服下摆的缝隙探了进去。藤蔓上带着绒毛,接触到皮肤就会带来一阵磨人的痒意。宗三身体一颤,轻哼一声。
然后就感受到藤蔓顺着他的小腿向上,越过大腿,最后慢慢缠上他的性器。
“哈啊~主人~”宗三慌张地唤着千叶,试图从罪魁祸首那里得到救赎。
毫无疑问,罪魁祸首没有将他从这样的境况中拯救出来,不仅如此,还变本加厉地指挥着藤蔓对他进行更加‘残酷’地‘折磨’。
缠绕在性器上藤蔓缓缓地移动着,难以忽视的痒意让宗三想要逃离,但是藤蔓紧紧地缠着他的腰,将他困在藤蔓构成的架子上动弹不得。
更加致命的是,他的双手也被禁锢着,所以无论是将恼人的藤蔓扯开,还是自我抚慰来缓解那种激烈的感觉都无法做到。
就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办的时候,另一根藤蔓也沿着他的腿攀爬到了上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探入了他的后穴之中。
藤蔓的前端很细,刚进入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等到宗三能感觉到的时候,穴口的藤蔓已经有手指粗细了,并且还在盘旋着进入更多。
宗三感到自己的每一寸内壁都被藤蔓上细小的绒毛磨蹭着,即使是以往难以照顾到的敏感点,也都一一被无情地研磨袭击。
他努力收缩着后穴,仿佛这样就能阻止藤蔓的移动。但这却是徒劳的,藤蔓依旧如故地向里探入。并且反而因为收缩让身后的感觉更加敏锐。肠液不受他的意志控制,源源不断地给藤蔓的进入提供润滑。
这样的感觉太超过了。
宗三很快就难以承受般流出了无意识的泪水。
千叶捧起他的脸,安抚地吻着他。
但宗三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控诉道:
“主人…难受…”
向来贴心的千叶看他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也不舍得继续折腾他了,于是念了句简短的咒语,让藤蔓不再移动。
宗三长出了一口气。
尽管身后被藤蔓撑地很满,但至少没有再移动。只是单纯地饱胀还在他的忍受范围。
不过也只是可以忍受而已。
已经习惯的被进入的身体在叫嚣着想要更多,穴口在无意识地收缩,想要汲取更多的快感,身前更是已经吐露出大量的液体,沾湿了缠绕着的藤蔓。
很快,从过激的感觉中缓过来的宗三不再满足于现状。
“主人…”宗三主动勾引:“您…想要看我的身体吗?”
千叶的眼神暗了几分。
宗三用诱人的声音接着说:“那里…已经被您填满了呢。您不想看看它吗?”
没有人能抵御他这样直白的诱惑,千叶也不例外。
所以千叶驱散了除那两根没入衣袍之下的藤蔓之外的所有藤蔓。将失去了支撑立刻软倒的宗三抱在怀中。
因为宗三实在腿软到站不起来,千叶也无法从正面完全抱住他。干脆打横将他抱起。
这个动作牵动到了体内的藤蔓,宗三呻吟了一声,埋首在千叶颈间忍耐着。
“你还好吗?”千叶关心地问道。
“无事…”宗三喘息着说。
得到他的回答,千叶才继续他的动作,将宗三轻柔地侧身放在床上。
宗三缓了一下,忍着羞耻换成跪趴的姿势,手向后伸,轻轻提起衣服的下摆,道:
“您…请看…”
然后千叶就见到了难忘的景色:
绯红的穴口被粗壮的藤蔓撑开,此时在他的视线下紧张地一张一合。留在体外的藤蔓上还挂着紫色的藤花,与宗三泛着粉色的肌肤交相呼应,美不胜收。
千叶情不自禁地感叹道:“真漂亮啊…”
直白的赞美让宗三的脸上浮起诱人的红晕,这却并不妨碍他继续勾引千叶。
“主人…”宗三压低纤细的腰肢,将花穴更彻底地暴露在千叶面前:“那里…想要您。”
说完含蓄又直白的邀请后,宗三的脸上红晕更甚。
他将脸埋在层叠的衣料之间,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自己藏起来。但这个姿势同时也使得他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彻底地暴露在外。
千叶清楚地看到他身后的小穴不顾主人的意愿快速翁张着,昭示着他内心的羞涩与情动。穴口被粗壮的藤蔓撑开,几乎一丝褶皱也见不到。
隐约有水迹沾染在因为重力离开穴口的一小段藤蔓上,阳光下闪烁着几不可见的光。余下的部分被紫藤花遮蔽,从身体里延伸出来,仿佛花朵做成的尾巴,美丽又梦幻。
千叶轻轻向外扯了扯花藤,立即引来宗三一声猝不及防的呻吟。他看上去纤弱的躯体也在微微颤抖。
“主人…”宗三的声音里带着颤音。
“嗯?”千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着,一边放下手里的藤蔓。重力将穴中的藤蔓扯了一些出来。宗三又是敏感地一颤。
“想要吗?”千叶替宗三说出了未尽之语。
明明已经熟谙情事,宗三却还是耻于说出自己的欲求,这一点总是让千叶有一种想要欺负他更多的冲动。
宗三鸵鸟般埋首在衣料中,闷闷地回答他:“嗯…想要。”
见他这副羞涩的样子,千叶轻笑,用手指点了点露出体外的藤蔓。透明的粘稠液体立即沾上他的手指,并随着他的动作拉出了的长长的丝。
“唔…”千叶故作苦恼地说:“这里被藤蔓堵住了,进不去啊…”
深知他的恶趣味的宗三听着长长的尾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然后果不其然——
“宗三先把它们吐出来好不好?”千叶的语气纯良,和其恶质的内容完全相反。
想起藤蔓进入时的磨人,宗三的身体一僵,他的骄傲却也不允许他说出什么求饶的话,所以他只是转过头徒劳地唤着:“主人…”
“撒娇也没用哦。”千叶恶劣地拒绝了他的暗示:“想要的话先把它们吐出来吧。”
将藤蔓推挤出体外这件事比宗三想象的要简单。肠液润滑了藤蔓,使它变得光滑许多,再加上重力的辅助,除了最开始的一小段,之后都十分顺畅。
等他将藤蔓全部推离体内,羞恼的情绪还没有占据上风,就被千叶揽在怀里细细地安抚亲吻,于是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他揽着千叶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去床上。然后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早已迫不及待的小穴终于迎来了实质性的入侵,愉悦地分泌出更多润滑的液体,使入侵者进出得更加顺畅。
千叶放弃了冗杂的技巧,简单粗暴地抚慰着宗三身体内部的痒意。
在这样激烈的情爱中,宗三很快达到了顶点。
他发出近乎哭泣的呻吟声,无意识地推拒,以期减少一些过激的快感。但是千叶却没有停下,宗三也只好被情欲的浪潮裹挟,始终徘徊在高潮的顶点。
等到情事终于结束的时候,宗三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了。这场情事中他爽到了极致,却也累到了极致。所以身上沾满淫欲的液体也无法阻止他入睡。
千叶看着他高潮后就陷入睡眠,无奈地笑着抱起他,哄着他做完了事后才把昏昏欲睡的宗三塞进了松软的被窝。
“好梦。”
千叶低头在宗三的眉心落下一个轻吻,转身离开。
要说本丸里哪一振刀剑是千叶花费了最多的力气得到的,那就不得不提到一振特殊的刀,或者说是剑了。
——白山吉光。
这一振目前为止时之政府唯一纳入麾下的剑。他拥有一个特殊的能力,也即治愈刀剑男士的伤势的能力。
彼时千叶刚离开本丸没多久,就被来自本丸的求助紧急召唤了回去,原因是刀剑男士们以一种天才的速度弄坏了他准备的治疗法阵。千叶看着一双双无辜看着他的大眼睛,叹了口气,放弃了紧急培训他们修补魔法阵这么高级的技能。
刚好那会儿时之政府正在主持大阪城的挖掘活动,地下九十九层有极为罕见的概率会获得拥有治愈能力的刀剑男士白山吉光,于是千叶就去了。
据审神者间的非官方统计,白山吉光的出现概率为…万分之四。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不停的挖掘地下九十九层,理论上需要两千五百次才能够挖到这位,并且这还只是理论上。概率总是不对个体负责的。有审神者不辞辛苦地挖掘了上万次,却连一根狐狸毛都没有摸到——如果鸣狐的狐狸不算的话。
最令审神者们头秃的是,地下九十九层的战力需求极高。即使是极化之后的刀剑男士们,最终迎战boss之后也会满身是伤的回家。
姑且不论千叶舍不舍得让他的刀剑们为他出生入死,就算他真的愿意这么做,他家的咸鱼本丸的刀剑们也凑不齐去地下九十九层无限loop的队伍。
所以千叶就亲自上了。
即使现在回忆起来,千叶还是觉得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使他的法术可以秒杀对面的敌刀,但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走同样的路,还是十分磨人。
他也想过放弃寻找白山吉光,直接自己亲自手入就是了,但是他想要刀剑们独立,那么最好还是依赖于他们自己本身的力量。而唯一拥有治愈能力的白山吉光,是他无法选择的必然选择。
第一天的时候,千叶在研究敌刀的战力构成。
第一周的时候,千叶无聊地研究地下城的构造。
第一个月的时候,千叶已经面无表情了。
所以当白山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面对地就是一张没有丝毫波动的脸。好在白山本身就不是对于人类情绪敏感的类型,这才没有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如果换做山佬切国广那种类型,大概会自闭到天荒地老。
白山吉光看着对面和他肖似的面瘫脸,淡定地做着自我介绍:“我是,白山吉光。由吉光所锻造的,剑。是嫁妆,也是祈求冥福的道具。还请多多关照。”
审神者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白山吉光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地过去了,然后被审神者揉到头发凌乱。
稀有刀剑入手,审神者们往往有两种反应。一种是恨不得从他身上收回付出的各种时间成本情感成本,另一种是被概率虐到变成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千叶显然两种都不是。
他把他的头发揉乱,长叹了一口气,从空间戒指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瓜递给他。好在空间戒指有时间暂停的能力,要不然一个月前的瓜早就烂熟到不能再吃了。
白山看到瓜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开开心心地吃起瓜来。
千叶带着他回到了本丸,为了避免雏鸟情节,迅速地把他丢给了歌仙带。
——虽然这并没有阻止他迅速打入本丸内部名为审神者亲手捡来的刀剑的小团体,然后被污染成觊觎审神者身体的糟糕付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