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思梦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他在哪?让他亲口说给我听,让你说算什么?”
“他告诉我来一下之后,就离开酒吧了。”
“走了?”
邵思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的东西呢?”
雅琪闻言想了一下:“他走的时候好像什么也没带,我问他去哪,他说回家。”
“不会的,他连家都没有,他能去哪?”
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邵思梦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邵思梦也顾不得雅琪的存在,抓起了桌子上的包就向外跑去。
“老板!”
雅琪看着邵思梦匆匆离去的模样,连忙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也跟了上去。
车上邵思梦启动了车子,看着站在车前手足无措的雅琪。
她把头探出车外:“你想跟着就上车!”
雅琪连忙拉开副驾的车门。
“坐后面!我讨厌有人坐在我的副驾。”
引擎咆哮,邵思梦驾驶着奥迪,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汇入了车流。
只是正值晚高峰,路上堵得厉害。
邵思梦一边狂按着喇叭,一边破口大骂着。
只是越是等待,她的内心越是不安。
邵思梦干脆直接将车挤到了路边停下,而后打开车门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雅琪见状也连忙跟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停在了一座烂尾房下。
长时间无人打理的缘故,野草已经很深。
邵思梦无视被荆棘划破细嫩的大腿,一把扯下了早就破烂不堪的油布。
她看到了白夜,此刻的他正躺在他母亲曾经躺着的地方。
他的手腕上还有鲜血不停的流出。
邵思梦脱下身上的衬衫,将白夜的手腕紧紧的包住。
“小夜!小夜!你别睡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姐姐好不好?”
“小夜,姐姐错了,姐姐再也不生你的气了”
......
“呜~呜~”
急救车的声音在路上不停地响起。
邵思梦握着白夜的手,身上穿着雅琪的外套。
“医生?他怎么样了?”
“血已经止住了,就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输了血休养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邵思梦的情绪这才安稳了下来。
......
洁白的病房中,白夜的眼睛缓缓的睁开。
艰难的坐起了身子,白夜看向窗外的落雨,不由的红了眼眶。
他突然想起了一段话。
亲人的离开不会是突降的暴雨,而是内心里那再也晒不开的润湿。
只是心被雨雾遮掩,直到惊雷落下,又在心底卷起一次又一次的风暴。
......
“哭吧,能哭出来就好。”
邵思梦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病房中,她放下手中的餐盒,把白夜紧紧的搂抱在了怀里。
白夜最喜欢下雨天,他喜欢一个人坐在高台淋雨。
惊雷会遮掩他的悲泣,落雨能隐藏起他的泪滴。
白夜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去世,母亲一个人拉大长大。
又在他九岁的那年,母亲察觉到身体不适昏倒在了家中。
因为没钱的缘故,便一直拖着。
直到她的身体彻底垮塌,连带着白夜的天也一起塌陷。
那以后,地没了,家也没了,母亲曾多次想要寻死,又舍不下年幼的白夜。
她曾经对邵思梦说“小夜是个好孩子,这辈子不该是这样的。”
只是说着说着她已经再也泣不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