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我要走了。”
“走了?”
“是啊。”
高适看着李白:“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或许此生再也不见。”
“今日不见,天上见!”
“哈哈~哈哈~”
高适闻言大笑:“你是谪仙人,要往天上去,我是世间人,我在世间盘桓。”
“李白,我要出塞去往哥舒翰的帐下了,赴我十年之约。”
“什么约?”
“你诗里说的对,黄河之水,奔流到海不复回,余生虽短,有朝一日我要面对列祖列宗。”
高适摇摇晃晃的向着远处走去:”我要告诉他们,虽然不能像他们一样,一刀一枪拼杀沙场,我只成了个小小的文人记室。”
“却也曾一笔一划,一样的驰骋疆场!驰骋~”
“好气概!”
李白站起身子:“不过高适,你已经一把年纪了还要去往疆场,来!我们比试比试,看看你的体魄如何!”
“来!”
......
李白与高适相搏于月辉之下,只是纵情歌舞的李白,如今又如何是高适的对手,不过交手数个回合,李白就被高适摔倒在了地上。
李白坐在地上,看着高适离去背影。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这首诗,就是我二十年前照着你的模样写的!高适!”
李白爬起身子,拿过一旁的酒碗,以木棒敲击:“【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天地一逆旅!】”
李白扔掉手中的酒碗:“【同悲万古尘】!”
......
时年一年更乱过一年。
王昌龄,崔宗之被流放,北海太守李邕,七十高龄被杖杀。
桃园生活虽是艰苦,却也很是简单。
白夜一天天的老去,孩子也已经长大成家,于是桃园之中更是清冷不堪。
那被白夜酿出窖藏的桃花酒,一直没有能够等来杜甫。
总有时候一日之内,却仿佛几百年一起发生。
安禄山十几年间将反未反,谁能想李林甫一根朽木,却成了大厦倾倒的最后一根柱子。
李林甫贪婪,却也精明能干,十数年把持朝政他忽然去世了,杨国忠接任之后,安禄山反了。
高仙芝,封常清被斩,偌大的朝堂之中只剩下了哥舒翰,只是如今的他已经垂老不堪,便是出行都是困难之极。
哥舒翰若是违命不出关作战,怕是也将落得一个被斩的下场。
而能接任大军之人,最可能的便是监军太监边令诚。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这是哥舒翰拖着苍老的病体率军出潼关前写下的诗,只是大军被埋伏,回来潼关者不足十之一二。
手下大军反叛,哥舒翰拼死将高适送出了潼关,他告诉高适,让他禀上皇帝,藩将并非尽是叛臣。
......
自潼关陷落,朝廷便逃离了长安,昔日繁华美艳的长安城,处处燃起了焰火。
杨国忠被杀,贵妃被赐死,各处传来的都是官员将领投降安禄山的消息。
似乎短短数日,大唐就已经是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