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柿几乎整个脑袋都要蹭到楚留香的肩膀了，甚至都不用低头就快要闻到白衣男子身上淡淡的花香。
“因为快过年了哦。”
少年眨着眼睛，唇角微微上扬，回忆着之前在神侯府听下人说的那些话：“不是说除夕要和家人一起过吗？”
他歪着头，纤长的乌发从发髻中逃出一缕，顺着他此时的动作落在了楚留香的肩膀上。
乌黑的发和雪白的衣对比鲜明，但两个人的目光都没有落在这上面。
温青柿：“哥哥就是我的家人，我要和他一起过除夕。”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听罢，楚留香露出一抹笑来：“原来是这样，我尽快？”
“也不是非要那么赶。”温青柿抓了一下衣角，解释道，“只要除夕前可以回去就好了。”
他说罢，干脆从车厢里走了出来，随后坐在了楚留香的旁边。
白衣男子一条腿垂下，另一条腿屈起，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
他旁边的温青柿倒是乖乖地抱膝坐着，还把下颌抵在了膝盖上。
“感觉今年好冷。”
“嗯？”
“之前在森林里的时候都没觉得冬天这么冷过。”
温青柿回忆着往些年的冬季，天一冷他就会凑到狼堆里，强迫着小灰和他睡在一起。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揉了一下被寒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颊。
见状，楚留香开口：“外面冷，进去吧。”
“你不冷吗？”
温青柿打了个喷嚏，鼻尖通红，看上去颇有些可怜的意味。
“尚可。”
楚留香微微颔首，唇角上扬，语气舒缓，让人听上去就心情变好。
“好吧。”
对方都这么说了，温青柿也没有非要寒暄，十分高兴地往车厢里一钻。
他除了穿着冬衣之外，还在外面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领边还镶嵌着一圈绒毛，单是看着就觉得很柔软。
温青柿把脸往领子里一埋，只露出一双清透的眼睛，宛如黛色青山下两泓清泉。
*
两天后，临近姑苏旁的一个小镇，一辆马车飞快地驶入镇子，洁白的雪地上满是车辙印。
“到了吗？”
昨天下了一场大雪，将一切都掩埋在雪下，银装素裹，美得像是一幅画。
一位长相俊秀干净的少年从深青色的车帘中探出头来，乌发雪肤红.唇，很是吸引人的注意力。
“嗯。”
一位白衣男子接话：“他们正住在前面那条街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