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站起身来,拍了拍裙上的浮土,笑吟吟道:“我没甚么要办的事。这样罢,你吃了我的菜,便教给我一套功夫罢。”她手中有九阴真经,身边又有欧阳锋这般武学宗师,全然不缺甚么功夫练。这般说,也即不在意洪七承诺的人情,只为了不使他坐立难安而已,“这功夫可不能是甚么大路货色,须足够精妙出彩,配得上我的菜才行。”
洪七搔搔头,道:“这可是既好办又难办!叫花子懂得武功不少,若说要配得上你的菜,兜里掏得出来的却也不多!”
曾九嫣然道:“你慢慢想,明儿给我打两套拳就是了。舍下空屋不少,洪帮主尽管随意挑一间住下,稍待我教仆人来给你领路。”
洪七回过神道:“我深夜闯谷,十分无礼,若再悄没声的住在谷中,难免使你为难。不知药姥现下何在?该当面向主人赔罪问礼才是。”
曾九闻声又莞尔一笑,凝视他半晌,才道:“药姥么,如今正在家中。且刚做了两道菜当夜宵,款待了远道而来的丐帮帮主。”
洪七回过味来,忽而呆了一呆,讶然道:“原来是你?”
待到第二日,曾九转去洪七客房中看他,言辞中有意引见他与欧阳锋二人相识,洪七却反而摇了摇头道:“我听闻了白驼山主的行事作风,与叫花子不大对路,碰上了自然没甚么好说,若是本不必相见,那么不见也罢。”
曾九一时一个念头,昨夜偏不想让欧阳锋瞧见自己,今儿却又不以为意了。她向来自恋自负,对自己种种忽变忽生的想法,向来不去深究自省,只图高兴自在便了。此时听了洪七意愿,也不强求,与他闲谈之间,又说明了谷中掳掠恶人做奴婢的缘故。
洪七道:“你这套做派,倒与桃花岛主黄药师有些相似。他隐居海岛之上,亦捉了许多恶徒来刺聋毒哑来做仆人使唤。你说他凶恶罢,也不尽然;你说他为民除害罢,又总仿佛不大对劲。嗨,总归有那么点邪性。”
曾九听他当面耿直说自己邪性,却也不以为忤,笑吟吟道:“我与黄岛主可是知交好友。”
洪七心生兴趣,便又听她说了南下东海的趣事。谈笑一番后,他忽而起身道:“我昨天夜里想了想,你那冬瓜樱桃汤实在不凡,我若随便给你练一套武功来,未免有相欺之嫌。不知你家传武功是甚么路数?好教你得知,我有一套武功,称得上是天下无双的掌法,但却又是一门阳刚霸道的外门掌功。不知道你愿不愿学?”
曾九笑道:“你说得怕不是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罢?”